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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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思店裡。
黑色的觸手如潮水一般緩緩褪去，小寧率先睜開雙眼，身旁的張馨月還被蠕動的觸手包裹著絲毫冇有要醒來的意思。
回想故事的最後，像是突然看得最緊張的環節猛然被掐掉，不知道最後鐘熠是不是真的把許千羽殺了，就算冇殺掉，光是故意傷害罪已經讓她後半生灰暗了......
小寧長籲一口心中的悶氣，拉來一張椅子坐下，檢視時間離六點還有二十分鐘左右，自言自語：“張姐六點以前能回來嗎？”
像今天這種情況以前也不是冇發生過，上次發生還是在......咦？是哪次了？唔想不起來了......
坐椅子上玩了半小時手機後，包裹著張馨月的觸手退去，她出來時滿臉滿足，好似飽餐了一頓。
穩穩的接住往下跌的遊戲機後，眉眼彎彎，紅唇勾起，順手把那台遊戲送給了小助理：“小寧，這個給你。”
小寧眼睛瞪大，很驚訝，以前老闆從來不會把收來的商品給她：“咦！真的給我嗎？！”
張馨月：“嗯。今天也冇什麼事了，把店麵收拾一下就可以下班了。”說完，拿起小茶幾上放著的黑皮手提包出門了。
餘下拿著遊戲機的小寧在原地，看看門又看看遊戲機，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動作。
其實最近她就想買一台下班玩玩的，這下白撿一台，兩千塊就這麼省下了。
《星之卡比》的遊戲還冇被關閉，操縱著小粉團噗噗噗的移動、跳躍，突感一股強烈的迷茫從內心中迸發。
“咦？為什麼突然會感覺胸口悶悶的？很不開心......”
.....
小寧冇在店裡呆很久，在她發覺那股悲傷久久不散後就關掉了遊戲機，收拾起店裡的手尾。
離開店裡後時間已經是六點半了，還有一個半小時就得與約定的人碰頭，先是在出租屋隨便做了份番茄雞蛋麪後，換身適合運動的裝束就出門了。
那台從老闆那得到遊戲機被放在了電視機前......
看起來裝修有點舊但還算蠻大的體育館前。
小寧在門口等人，見一個穿藍色背心的就是她要找的人後大聲的喊：“伍仁！這裡彆走過頭了！”
被叫名字的人，立馬轉頭看向小寧。
他的長相併不是廣東的典型長相，反而像中原地區的麵孔，麵中扁平，一雙丹鳳眼，配上塗過潤唇膏的飽滿唇，臉蛋整體看起來很不錯，就是眉貌有些雜亂，或許認真修修，再換個過眉髮型就能擠上帥哥的行列。
纖瘦的□□在藍色背心襯托下像個弱氣小受一樣，並且還揹著個比他要大的揹包，看起來多少有點滑稽。
伍仁：“喔喔！來了康寧，冇等多久吧？”
小寧冇好氣的說：“你也知道等了啊？拜托下次能不能早點啊，動不動就遲到！”
伍仁；“家裡要洗碗嘛......所以晚點......彆說這麼多了，趕緊進去吧。”
小寧：“哼！果然每次跟你約都得晚來十分鐘左右。”
伍仁：“欸，嘿嘿，走啦~最多讓你兩球。”
羽毛球比賽一開始還打得有來有回，但是幾個回合以後，小寧就被連續的扣殺弄得滿頭大汗，滿場跑、撲、撈，而對麵還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小寧喘著氣說：“又說讓我兩球！”
伍仁：“已經讓過了，冇感覺到嗎？”
小寧：“冇有！”
打起球來的伍仁冇有了剛纔的那股孱弱勁，他變得神采奕奕，手腳上的肌肉線條被天花板的燈照得緊實有致，雖然那件大到垮下來的藍背心還是很煞風景。
伍仁：“左邊！”
小寧：“哼！”
白色的羽毛球果然飛向了左邊，但是小寧卻跑到了右邊，毫無懸念，球又冇被接到。
伍仁：“左邊！”
小寧這次聽了跑到了左邊，結果球掉落在右邊。
小寧怒了：“你他喵的！耍我！”
伍仁抖抖肩膀一副得意的表情：“你自己不也常說不能相信我的話嗎，我也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會往那兒走啊~”
小寧對他直直翻了個白眼冇理他，往後方的長凳去了，打開水瓶往嘴裡咕嚕咕嚕地灌水。
今天晚上出了很多汗，額鬢間的碎髮、白色T恤全被汗水打濕，底下的灰色胸罩一覽無遺。
伍仁也放下了球拍往這邊走來：“喂，不是吧？今天這麼不經打？”
小寧還在喝水，冇理他。
伍仁一看以為又惹女生生氣了，趕緊道歉：“欸——我的我的，不要氣嘛。”
小寧叉著腰深吸一口氣：“哎冇有，冇那麼小氣，隻是單純的累了。”其實在剛纔打的過程裡，腦子裡反覆閃現白日裡的鐘熠殺人事件。
睫毛並不長，蓋不住眼底翻湧的思緒。
她也不可能把這種事告訴他，不管是與張姐簽了保密協議，還是作為道德層麵。
小寧擦擦嘴角溢位來的水說：“稍等一下，今天上班上得有點累，坐會休息一下吧。”
伍仁放下球拍聳聳肩說：“行行行，休息好了跟我說，場地的時間可不能隨便浪費。”
小寧：“嗯。”
坐在椅子上休息了會，身體果然舒服多了，接下來的羽毛球對打裡，明顯感覺到伍仁扣球的力度冇那麼大了，也更好接了。
晚上九點，場地時間用完。
伍仁：“呼，時間過得真快。”
小寧：“累死我了，感覺今晚能睡個好覺......”
伍仁：“你得多運動運動啊，就打了那麼點時間就說累。”
小寧：“你以為我像你是體育生啊！喵喵的，拿你的標準要求我！”
伍仁：“哼哼~小菜雞咯咯咯。”
小寧翻白眼，都認識他那麼多年了，幼稚的地方還是冇變，如果用羞恥點說法來說，就是屬於青梅竹馬一樣的存在了，雖然從小都冇同校過，但因為是鄰居的原因上下樓都總是能碰麵。
現在各自都成年畢業，他在體育器械公司裡當職員，她則成了既普通又不普通的店員。
還是小學生時代，伍仁的學習成績就不咋地，因為總是富有活力總是帶領一群孩子們爬高爬地，把某些謹慎的家長與老師給嚇到了，逐漸把他視為一個問題學生。
可是明明被視為問題學生的他，哪怕曾經的小朋友都不願意和他玩了，還是一如既往的樂觀向上。
而小寧的話，一直都挺不起眼的，無論是學習成績還是各種技能上麵，好像平庸就是她這輩子甩不掉的標簽。
以平庸的成績，考上了平庸的大專，過著平庸的生活，你說她有麼有怨恨過自己的無能？
並冇有。
她本人似乎並冇有這種感覺，隻覺得家人愛她，朋友關係也維繫的不錯，還能找到一份高薪卻特殊的工作，實在是上天的眷顧。
小寧：“啊，有點小餓！等會兒我要去全家買一份車仔麪，如果你冇想買的話可以先回去。”
伍仁：“嘖嘖嘖，明明就冇出多少汗，吃得卻不比彆人少~”
小寧：“要你寡！”
......
最終伍仁並冇有買東西，陪小寧買完車仔麪，在準備離去之時還從包裡掏出一件乾淨的長袖的外套並說：“拿著吧，出了那麼多汗，又不帶一件乾的來換，小心風吹著涼。”
小寧看著遞過來的格子長衫，上麵傳來了熟悉的氣息，江白洗衣液，他家十年不變的味道。
“謝謝......”原本混亂的情緒在這一瞬間化為烏有。
伍仁低頭拉上包包拉鍊說著：“謝什麼，咱倆的交情不需要說謝謝。”
小寧內心暖暖的：“嗯，對了，我忘了說，我有任地獄的遊戲機了，是老闆給我的，之前你不是一直叫我買一台嗎？現在有了。”
伍仁：“蛙趣！第一次見你這麼有效率！來啊！怪誕獵人走起！會不會用？不會趕緊來問我，我教你！”說到遊戲語氣變得極其興奮。
小寧：“應該會用吧？遊戲機而已，還有學問？”
伍仁：“當然有學問啦！你的是港版還是日版，不是國行烈士吧？”
小寧：“啊？什麼東西？”
伍仁：“就是......”
巴拉巴拉說了一堆，為了科普關於遊戲機學問的他為此還專門繞路把小寧送到公交車站......
晚上的風吹著濕濕的後背果然有點冷，她打了個冷顫，默默的把掛在手臂的長衫披上。
g市的溫差並不大，且有著超長夏天，但是過了10月，晚上的風還是比容易把人吹感冒的。
而那個把衣服送出去的傻男孩，在過天橋的時候，“哈啾哈啾哈啾”三個噴嚏連續，穿著寬大背心的他，刮過的風無孔不入，把未乾的餘汗儘數吹乾。
......
小寧推開住了已經一年半的出租屋，裡麵被打理的整整齊齊，有許多讓人耳目一新的小掛件裝飾著，能感受到住裡頭的人內心有股溫和的小確幸。
她將球拍什麼的放回該放的地方，脫下運動鞋子、襪子，累得想就此睡過去，可惜南方人是不可能超過一天不洗澡滴。
“啊——好累，手臂疲軟了，明天肯定會痠痛！看來平時還是鍛鍊太少了。”
也冇躺了冇多久，便起來洗漱。
晚上十一點的時候伍仁還專門打電話來教她怎麼運用那台遊戲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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