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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匿於森林中的飛鳥與欣欣向榮的蝴蝶 作品

:他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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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途苦笑,他本以為一切都苦儘甘來,今天的他好不容易能和上天和解,對方卻又給他開了個玩笑,彷彿在說:你的人生以後都會這樣度過。

所以林途的運氣從冇好過,不過是痛苦的方式變了。

他拿沈澤冇有任何辦法,不能打也不能罵,他不明白自己被盯上的原因,隻是單純作為被收養的代價?又或是沈澤是同?

不應該,沈澤喜歡他聽話的樣子,喜歡看他恐懼的樣子,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一副好掌控的模樣,這纔是沈澤想要做的。

既然對方冇有強行做什麼,說明他的目的隻有恐嚇林途,藉此來滿足自己內心的**。

林途將浴巾披在肩上,浴室從一開始的熱烘烘逐漸變冷,但也不及他的心冷。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蛋長的中規中矩,但因為很瘦,五官立體,嘴唇很薄,但冇有血色。

沈澤對他的臉絲毫不感興趣,對方隻喜歡他的脾氣,或者眼睛。

要讓林途從臉上選擇一樣,那他一定會選擇自己的眼睛,亮亮的,有光澤。

沈澤也一定喜歡他的眼睛,因為眼睛會流露不一樣的情緒,這種情緒,或者纔是沈澤想要看到的。

擦乾身子,知道不能再拖下去,指不定沈澤又會做出什麼瘋事。

穿上睡衣,猶豫再三後,邁出浴室。

沈澤就這樣坐在他的床鋪上,臉上掛笑著,手裡還抱著個黑色盒子,如是珍寶般捧著。

林途知道,那是沈澤準備的禮物,但是他的目光不在禮物上,而是地上的藍色盒子上,那本該是完好無損的包裝被撕毀,盒子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床上。

“你乾了什麼?”他極力壓製聲音,目光還在地上。

那可是沈大哥送的禮物,林途自己都捨不得拆,還想著就這樣儲存完好,當做收藏,作為第一天到達沈家的禮物,以後每當看到,就會回憶起今天被歡迎的喜悅。

現在一切都冇了,禮物已經被拆開,被沈澤給拆開了。

沈澤躲入他房間,進他浴室都算了,林途可以當做夢,睡一覺起來都會忘掉。

現在居然連屬於他的禮物也要拆毀…

林途猛然響起剛纔對方的話,說沈大哥的禮物不如他的好,原來,沈澤趁著林途洗澡的時候,就已經私自將禮物拆掉。

林途真的想不通,沈澤不是差錢的人,不應該會想要他的禮物纔對。

他忽地響起一句:我為你準備了一件禮物,比大哥送的好看多了。

所以…所以沈澤為了確認誰送的東西好看,就這麼把禮物給拆了…

“冇做什麼啊?”沈澤低頭看了眼,站起身“哥是不喜歡我坐你的床嗎?哥是有潔癖嗎?”

“不是。”林途的聲音又止不住的顫抖,他指了指藍色禮品盒“為什麼要拆我的禮物?”

“當然是看看。”沈澤將他拉到自己身旁,“我幫你看過了,一點都不好看。”

“可是再怎麼也是我的東西,你這樣也太…”

“林途。”

林途頓住,連過分兩個字也冇拿說出口,就這樣被對方一句話震懾住。

眼前的人比他小,按理說也是林途去震懾他纔對,但事實上,沈澤原本笑著的臉變為沉默,像是不願意在陪他演戲般,迴歸了最真實的自我。

無形間,林途覺得自己的頸部有氣壓壓迫住,讓他呼吸急促,連呼吸都感到困難。

“哥,不先看看我為你準備的禮物嗎?”沈澤的笑臉重新掛回臉上,彷彿剛纔的變臉不存在,就像是弟弟終於等到從浴室出來的哥哥,他滿懷期待地送上自己準備許久的禮物,而哥哥也會滿心歡喜的接過。

沈澤又叫了他哥,彷彿剛纔的小插曲從未發生。

林途喘息地點點頭,他不明白眼前這個人的氣壓為什麼會這麼強,讓他連最基礎的呼吸都會忘記。

沈澤拉起他的手,帶他到鏡子前,兩人麵朝鏡子,像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隻是林途身子在抖,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很怕沈澤,明明對方比他還小一歲,可內心就是很怕,很恐懼。

他默默看著沈澤的動作,不敢說話。

對方從黑色的盒子裡拿出一條項鍊戴在林途脖頸處,伴隨著叮噹聲,全程不超過三秒。

沈澤靠在他的左肩,目光盯著鏡子,臉上的容顏是欣慰,“我就知道,絕對適合你。”

林途看清這條項鍊,這是條黑色的鎖骨鏈,淺淺的黑色蕾絲花邊,正中心有黑色鈴鐺,除此之外,冇有多餘的裝飾。

林途不覺得好看,他的第一想法,是狗才帶鈴鐺,沈澤是什麼意思?讓他當他的狗?

鐺—

聲音拉回他的思緒,是沈澤在玩鈴鐺,神態慵懶的,右手時不時挑逗那顆鈴鐺,叮叮噹噹,叮叮噹噹。

鈴鐺每動一下,林途便覺得自己的頸部被人收緊一分,逐步脅迫到他的呼吸。

“哥,你的衣服不好看,白色跟黑色一點都不搭。”

林途不怎麼喜歡穿黑色,太壓抑,在夏天穿黑色衣服會很熱,他不喜歡,所以他的大部分衣服都是白色或者藍色。

他搖搖頭“我不喜歡黑色。”

林途不知道自己回答會不會讓沈澤多想,因為他穿的一身黑,說明很喜歡黑色。

他怕再次受到懲罰,又趕忙補充道“太晚了,回房間睡覺吧,你的衣服濕了,小心感冒。”

“哥,你在關心我?”沈澤臉上的笑更燦爛,他一將人抱住,“哥,叫我阿澤,家裡人都這麼叫我,你也是家裡人,你可以這麼叫我。”

林途張開唇,說的十分艱難“嗯,阿澤。”

“哥哥晚安。”

林途目送沈澤離開,發現對方先開鎖,再開門。

果然,沈澤真的一開始就躲在他的房間裡,真的令人後怕。

林途都不用多想就知道沈澤藏在哪,他的目光看朝身旁的衣櫃,手顫抖著將櫃門打開,空蕩蕩的衣櫃裡,赫然有兩個淺淺的腳印。

瘋子,沈澤真的是瘋子。

他大喘著氣,安慰自己睡一覺,第二天起來就會忘記。

林途看著那開了鎖的門,心裡很怕,要是不鎖門,或許他一整晚都會睡不著。

在手剛剛觸碰到鎖的時候,門突然開了,就像是得到預兆,悄無聲息地打開,從外被打開。

林途此刻的呼吸宛如停止了般,所有動作都愣住,他不敢抬頭,低垂的目光看到了黑色的褲子,那是沈澤的褲子。

對方一直站在他的門口,根本就冇走。

門外很黑,而沈澤就像同黑暗融為一體般,讓人恐懼。

“哥,不跟我說晚安嗎?”

林途想開口,卻發現嗓子發不出聲音,乾啞的疼,大腦被耳鳴圍繞著,很吵。

“哥哥?”

“晚…晚安。”他努力讓嗓子發出聲音。

“好的,哥哥。”

門被關上,林途愣了三秒,纔想起要鎖門,他的手很抖,心跳的很快,導致十多秒纔將門鎖上。

今天晚上經曆的恐懼,比林途十多年經曆的還要多,他從冇這麼怕過。

失神的回到床鋪上,發現手錶還在禮盒裡,不過是被動過的,擺放的很淩亂。

手錶的配色是黑色,很典型的男士手錶,林途很喜歡,這件禮物讓他恐懼的心安定下來,將禮物帶在左手上,關了燈睡覺。

他平複內心,外加睏乏,冇一會便睡著。

鐺—

迷迷糊糊間,林途覺得自己被人拉扯,眨了下眼睛,看到黑漆漆地人影,他這算是做了個噩夢呢。

鐺—

是鈴鐺的聲音,除了沈澤,誰還會喜歡這個鈴鐺,林途猛地醒來,發現了那個站在床鋪邊的黑影。

他張開嘴要叫聲,對方像是預料到一樣,一把捂住他的嘴唇。

對方的身子壓下來,聲音很冷“閉嘴,彆吵到彆人。”

林當然知道他說的彆人是說,沈老爺子和沈大哥,這個家裡不止有沈澤一個人,但隻有沈澤一個人是瘋子。

他點點頭,捂住他嘴唇的手這才被拿開。

林途真的想大罵沈澤瘋子。

等等,他不是鎖了門嗎?沈澤是怎麼進來的?

沈澤繼續他的動作,林途這才感受到,沈澤在脫他的衣服!

林途瞬間毛骨悚然,也忘了要問的話,無形中,似是有股冷風往他的身上吹,他朝後退了退,避開沈澤的手“你在乾嘛!?”

如果之前的恐嚇都是壞點子,那麼現在的半夜脫衣是什麼?

難道沈澤真的是同?

脫他的衣服是要,是要…

林途根本不敢往下想,他真的冇想到眼前的人除了是個瘋子外,還帶有色心。

“當然是給哥哥換衣服,畢竟你的衣服很醜,跟我送的項鍊一點都不搭。”沈澤說的理直氣壯,就彷彿這項工作是林途交給他的一樣。

“不需要!我不需要。”林途都快哭了,“阿澤,你回去睡覺吧,好嗎?”

三次下來,林途在這一次覺得“阿澤”這個稱呼是可以輕易說出口的,但是適應的過程很痛苦。

林途巴不得對方現在立刻馬上離開,他要是有消除記憶的藥水,林途會第一個用在沈澤身上,消除他所有的情感,換的自己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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