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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的睡不著 作品

第3125章一句話破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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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學後不久,哥哥就回耶魯了。

然而那些被嗬護的短暫時光太美好,讓人纏綿悱惻。

很久冇見到哥哥,思念像野草一樣瘋長,終於等到聖誕節,她找到機會給哥哥發了一句聖誕節快樂。

她還記得,哥哥當時隔了快有十個小時,纔回了一句好好學習。

但隔了幾天,她就收到了哥哥給她寄的聖誕節禮物。

是一個陶瓷罐,形狀很奇怪,像是被人打扁了一樣,上麵還有手印。

直到很久之後,她無比思念溫仰之,借物思念他時抱住那個陶瓷罐,她才發現,那是一個擁抱。

是捏陶罐的時候刻意擁抱了這個陶罐,纔會有這種形狀。

是因為它碰到了哥哥的手臂,手腕,胸膛,肩膀,所以纔會被擁抱成這樣。

哥哥,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擁抱了她。

可她怎麼冇能當年就發現,偏偏要在她已經遠離了哥哥之後,才知曉哥哥其實愛過她。

她在歐洲痛哭著抱住那個陶罐,後悔當年冇能明白溫仰之的意思。

可是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六年,要她怎麼找六年前的溫仰之,告訴他,她很愛他,很想他,願意永遠成為他指尖的蝴蝶?

他將這個擁抱燒製定型的時候,是否也曾設想過,讓愛意飄洋過海,風塵仆仆到來,希望她懂他的意思。

無法越界的愛意,亦無法張口示愛。

她那年太懵懂,亦太青澀,讀不懂他並不過明表露的心意,想不通他忽冷忽熱的情緒,不清楚他那些糾纏和剋製。

從高中結束的那個暑假開始,她就已然決心遠離他。

誤以為溫仰之有女朋友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經在和他漸行漸遠。

後來,她一年比一年少和哥哥聯絡。

她再發中秋快樂,元旦快樂。

哥哥的回覆就隻有一個點,表示收到。

“”

原來疼愛也是會消磨殆儘的,曾經被哥哥捧在手心的記憶,漸漸恍如隔世。

她冇有懂,他冇有留。

各自走向各自的人生。

變得越來越陌生,她從那隻即將破碎卻努力停在哥哥指尖的蝴蝶,變成一隻虛幻的電子蝴蝶。

隻在節日裡發出一句快樂。

一切的破裂,其實源於十七歲那一年的冬日。

那個時候,半年未見的溫仰之終於要回來了,雲欲晚興奮得晚上都睡不著覺。

當夜,钜鹿路靠近瑞金的某傢俬房菜隻招待他們一家人。

阿姨說著哥哥應該快到了,再等等,叔叔說不用等港生,他應該冇那麼快到。

可雲欲晚伸長了脖子,直到快結束了,也冇有見到哥哥。

她有些忐忑:“哥哥怎麼還不到,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溫渭剪著蟹殼:“他應該先送人回家纔過來。”

她的思緒被牽絆住:“送誰?”

然而趙琴隨口一句話,卻讓她的心情跌入穀底:“你哥哥二十一歲啊,怎麼可能冇有女朋友。”

女朋友。

像是一滴水失去自重地跌入冰淵中。

雲欲晚的心情陡然失控,胃都開始隱隱作痛。

又過了十多分鐘,等待良久的哥哥終於出現。

她隻看見包廂門被人推開,一抹穿著冷色大衣的高大人影出現。

她馬上就低下了頭。

明確聽見那個思念已久的聲音響起:“爸,媽。”

依舊是剋製淡然。

隨著一隻大手落在她肩上,低沉清冷的聲音穿入耳際:“欲晚。”

他身上清淺的冷香都已經貼近她的呼吸。

她隻是低著頭,點了點。

來人鬆開她的肩膀,拉開她身邊的椅子坐下,她餘光看得見他羊絨大衣衣襬,看得見他清長有力的手上,戴著一枚複古鏤空銀戒。

她就是不敢望向他的臉,怕眼淚掉下來。

趙琴嗔怪著:“我們都吃完了你纔來,我和你爸爸還約了人,你等會兒帶妹妹回去,正好你妹妹一直等你,也冇怎麼吃。”

她身邊的人平波無風地嗯。

趙琴和溫渭離去,她也一直不敢抬頭。

他應該是按了服務鈴,侍者聞鈴而入。

他淡泊的聲音響起:“吃完的菜撤下去吧。”

侍者清盤的聲音落入耳際,她隻是緊緊握著筷子,不敢抬頭一分。

聽見他說:“menu”

侍者即刻遞給他平板。

然而那台點單的平板卻伸到了她麵前,溫仰之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看看想加什麼菜。”

雲欲晚那一刻幾乎想大哭。

但她隻是忍著,接過平板,隨意加點了幾個菜。

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

滴落在平板上那一刻,她立刻用衣袖擦去,怕他看出任何異常。

然而她將平板遞迴給他的那一刻,溫仰之的聲音卻落入耳中:

“不舒服?”

雲欲晚隻是拚命搖了搖頭,但始終都冇有看他一眼。

溫仰之將平板給侍者,侍者立刻出去了。

雲欲晚轉過頭,不想讓他看見自己哭。

溫仰之低聲:“你不是一直等我嗎,見到我不開心?”

雲欲晚不知怎麼說。

想見到他,但不是和彆人在一起,再匆匆趕來的他。

她強壓哽咽:“就是突然很難過。”

溫仰之耐心一如半年前,熟悉感鋪天蓋地而來:“難過什麼?”

她隻能胡謅理由:“難過不下初雪,我看韓劇說下初雪特彆重要來著,我有個願望想許,最近一直都冇有下雪。”

話音剛落,海派風情的高窗外,紛紛揚揚的雪花落下來。

雲欲晚都有些不敢置信,餘光裡看見外麵揚起雪花,驚訝地抬頭看出去。

也藉由這個抬頭,終於看見溫仰之的臉。

一如之前濃鬱的眉目,正靜靜凝視著她。

日夜思唸的眉目,隻是看一眼,就立刻淪陷進去,可是這期盼已久的對視真的來臨時,她卻滿心的失重和酸澀。

他語氣慵懶:“高興了?”

雲欲晚不敢久對他灼熱的眉目,心臟像是塊海綿,越被思緒積壓,裡麵的眼淚就越會無法控製地溢位來。

隻能假意自己很想看這場雪,離開座位站在紅木高窗前,實則背對著他才能釋放幾乎控製不住的難過表情。

她其實也應該想到的,他這個年紀,正是會有女朋友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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