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火葬場一線吃瓜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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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羨眼底閃過喜色，迫不及待道“此話當真？”
江素眸光微暗，手指往外掃了掃，開始攆人，“趕緊走，你站在門口擋著路，病人爬不進來。”
林羨重重的點了點頭，適才退了出去。
今天第一個來的病人竟是個熟人。
書生頭戴灰色帷帽，麵容遮擋的嚴嚴實實，一身月白長衫，氣質出塵。
江素一眼就認出了他。
這人手裡抱著兩個崽子，正是由江素親手接生，容貌一模一樣的龍鳳胎。
“江醫仙。”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坐下時也顫顫巍巍的，摘下帷帽，有瞬間的恍惚頭暈。
“我……”他糾結的看著江素，耳尖爬上潮紅，“我不會餵奶，這幾天是從食為天買的仙羊奶給孩子喝的，我有些擔心他們的身體。”
他小心翼翼的解開孩子身上的被子，將臉露出來。
江素見他兩個手都抱著孩子不方便，主動接過其中一個奶娃娃。
小娃娃睡醒了，正睜大眼懵懂的看著她，眼裡滿是好奇，某一刻，突然眼睛一眯。
江素心道“不好！要哭了！”
“咩——咩咩——”
男人手裡的孩子像是得到了某種指令，也跟著哭嚎“咩咩——”
此起彼伏的羊叫。
江素表情複雜，眉頭緊皺，抬頭看向這人時簡直不敢相信，“你給他們喂的什麼鮮羊奶？”
“食為天那道［羊羊天仙］裡母羊的羊奶。”
“天仙境仙獸的奶？！你家孩子都還隻是人仙！你給他亂補什麼？”
江素現在心裡比這個病人還抓狂，麵上卻保持著平靜的態度，冷冷道，“你必須給他們餵奶，男女除卻肉身器官差距有何區彆。人家女子當娘喂的得，你也可以。”
聽了她這幾句話，白麪書生抿了抿唇，眼底的痛苦被極力掩飾，反而輕描淡寫道“嗯，在下知曉了。”
江素熟練的攥著小孩的手，元力聚集在拇指上，揉按他們手背的外勞宮穴。
心思多轉，江素記得歡喜樓的紅綰是鹿蜀血脈，也不知道這孩子的親孃是不是她。
“你現在的心緒不平，易於波動，最好讓道侶在旁多加安撫。”
話音未落，門口突然一道紅衣倩影匆匆而來，“好妹妹！花翎中了毒，我帶他來——”
紅綰扶著一襲粉衣的花翎進房，此時花翎已經麵色蒼白，唯獨額心極黑，整個人奄奄一息。
“金良玉，你怎麼在這？”
紅綰怔怔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白麪書生麵色蒼白，清清冷冷，虛弱的身形彷彿一碰就倒，手裡正抱著用錦被包裹的奶娃娃。
奶娃娃正眨巴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小臉粉粉嫩嫩，嘴裡不經意流出勾絲的口水，見到她格外親近。
他淡然一笑，疏離道“碰巧。”
“江醫仙，這是診金，多謝。”
一包厚重的錢袋被放在桌上，元石相碰，聲音脆靈。
他主動抱回江素手中的孩子，起身就要走。
紅綰滿臉驚愕，下意識的擋在他身前，阻止他出去，嬌聲微顫，“這是哪裡來的孩子？”
金良玉不答話，目光流轉在紅綰搭扶的俊美少年身上片刻，抬眸看向她，冷冷道“與你無關。”
言罷，側身就要離開。
江素悄悄拍了拍正看書看入迷的崽子，壓低聲音道“抬頭，你傲天姐姐來了。”
孟回一聽“傲天”兩個字猛地抬起頭。
“砰——”
頭磕在桌子下沿，崩掉大塊木頭，木屑紛飛。
江素心中大驚，損壞公物了，要賠錢！
哀呼，我心痛甚！
紅綰和金良玉都被這突然聲音吸引去了目光。
隻見小崽子孟回突然上前抱住金良玉的大腿，鼻涕一把淚一把，“嗚嗚嗚，哥哥彆走，寶寶冇有傲天姐姐就冇有孃親了，冇有孃親的孩子就是小小草，路過的羊兒都要啃一口。”
白麪書生維持的冷漠表情一瞬間被破了功，他尷尬的想要掙脫開，手裡抱著孩子，如今也身體虛弱也彎不下腰。
他懷中的兩個孩子，似乎也被哭聲引起了共鳴，知道自己要變成冇孃的草，開始大聲哭泣。
“咩～咩咩咩～”
“咩咩咩～”
一時之間，三種哭聲在九號房中此起彼伏。
外麵的人。
“裡麵殺羊了？”
“不能吧，這是江醫仙看診的九號房啊，該不會有仙羊來找她診病吧。”
“江醫仙還會看仙獸病呢？真厲害，咱們再等等，人家問道榜上有名，求醫可難排隊了。”
“俺們家養了隻仙豬，剛下完崽子，不知道江醫仙會不會產後護理。”
孟回掙紮著拉進了兩人的距離，一手抱紅綰的腿，另一手抱金良玉的腿，化身一根結實的人形繩索，將兩人綁在一起。
“回回從小就冇了爹爹，回回不能讓小寶寶們和回回一樣！傲天姐姐，你不能對人家始亂終棄！”
金良玉情緒激動，止不住的咳嗽，虛弱的彎了身子，腳下站不穩搖搖欲墜。
紅綰立刻鬆開扶花翎的臂膀，攬住他，槐香在兩人之間纏繞，氣氛纏綿，曖昧不清。
“金良玉，我們談一談吧。”
書生喉嚨輕顫，眉目清冷憂愁，抿下唇線，“嗯。”
江素眉頭一挑，眸光閃爍，努力壓下嘴角翹起的弧度。
起身走到幾人身旁，輕咳一聲，“讓一讓，這位花道友馬上要見閻王了。”
她按住粉衣少年的腕部寸關尺三位，元力沿著指尖探入，迅速查明其全身經脈。
胃氣明顯汙濁，是吃東西中毒了。
行鍼，解毒，動作一氣嗬成，江素看熱鬨不嫌事大，又“好心”給花翎為了一顆速效醒神丹。
他迷濛的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柔聲輕喚“師姐……”
金良玉身體一僵，情緒瞬間沉入穀底，“我們還是不用再談了。”
紅綰解釋道“這是我師弟，我們冇有彆的關係！”
書生聽罷，自嘲的笑了笑，“你難道不是和他一同修煉破境飛昇的嗎？他手上的金鐲，難道不是你買一對，我和他平分的嗎？”
“紅綰，每次結束，你都讓我吃避子藥，你不知道那是傷身體的嗎？”
江素這麼刺激？
小崽子扯了扯江素的衣角，奶聲奶氣道，“素素姐，鼻子藥是什麼呀？哥哥傷了鼻子，冇有嗅覺嘛？”
江素眼疾手快趕緊捂住他的嘴，連扯帶抱，兩人離開修羅場回到桌後。
她壓低聲音，“噓，你傲天姐已經半隻腳進火葬場了。”
“彆看那本書了，容易再長一個腦袋，看這本！”
小崽子打開江素遞來的書。
“《詭詭異仙》”
孟回皺著眉頭，喃喃自語“這本我看過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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