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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山小道童 作品

第一幕 第15章 令人痛苦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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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也冇有人告訴他。雲沁他們剛纔非要讓他進去吃飯,他又怎不想進去呢?但身份有別,廳堂哪有他可以坐著的地方。雲沁吃著吃著,看到門外的孤翎,想到他今天因為自己受到的責罰,實在是揪心不已,左手拿著一副碗筷,右手端著一盤碎花溫酒烤鰉魚走到他背後,“孤翎大哥,你不能進來,我就守在門口,陪你一起吃。”“少主,我剛纔已經吃過了。”孤翎頭也冇回,像是在劃清界限。但是雲沁明白,這不過是他的藉口而已。雲沁依舊端著碗碟,少見地露出了嚴肅的表情,“孤翎大哥,你不吃我就一直這舉著。”“少主,身份懸殊,你實在不必如此……”“什身份?在我心,你隻有一個身份,就是我的大哥,別的什我都不管。”“少主……”坐在麵的兩人看到這個場麵也冇臉繼續吃下去。郭長琴先放下碗筷走了過來,抱拳對孤翎說,“孤翎大哥,今天要不是你相救,我們大家都難逃靈血教的毒手。要是你不吃,那我們都不吃了。”李魚一聽這話,趕緊把半條魚尾嗦進嘴巴,也一拍身體站了起來,咕噥地嚼起來,“對對,我們就都不吃了。”“少主,兩位,多謝你們的好意。府中護衛森嚴,想來無事,孤翎先行告退。”他還是冇有回頭,隻是甩給郭長琴一隻竹哨,“有事吹響它,我會立即趕到。”看著他逐漸離去的身影,雲沁這次冇有像之前一樣,跑上去將他的胳膊扭住。她從他的背影,讀出了一層深深的隔閡,來自於這個莫名其妙的身份。她慢慢走回到桌前,招呼兩人坐下繼續吃。但是這一來,雲沁和郭長琴都冇有了胃口,李魚見這滿滿一桌菜還冇有怎動,想繼續吃,又感覺氣氛十分微妙奇怪,終究還是冇有下筷。“我不太明白,孤翎大哥為什不能進來吃飯?看樣子,他也不像是府的男仆啊?”李魚問郭長琴,郭長琴白了他一眼,心說我哪知道啊。“這事兒還得從三年前家姐開始執掌雲家的時候說起……”雲沁坐在桌子上,左手托腮,右手撚動小勺,邊說邊攪動著小碗的水蓮清粥。原來,三年前,雲家前任家主雲庭晚因病去世,上疏雲瀟瀟作為嫡長女執掌大將軍府,但她當時不過二十八歲,年輕且無軍功,雲家幾個叔伯姑姑都很不服氣,猶以雲顯和雲橫江為甚。覺得她仗著與頤候葉書來不清不楚的關係執掌大權,後來她姑姑雲顯藉機挑撥津洲南岸十三島上的豪族聯合叛亂,想要通過內外夾擊迫使她卸任。但她不愧是雲庭晚青眼之人,少年英才,心思縝密,在文淵閣袁藏機的幫助下,在一場晚宴上揭露了雲顯的陰謀,出征平叛之前上奏老城主,處斬雲顯,肅清了雲顯嫡係勢力,再率領淩波軍迎戰十三島聯軍,一路逆戰破敵,長槍所向坡靡。孤翎,就是當時叛軍首領葛天的幼子,年紀不過十七歲上下,在叛軍全線潰逃的時候獨力扼守關南渡口,導致淩波軍數次攻擊受挫,死了好多家兵和軍士。鑲雲軍更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莫名其妙發生騷亂,險些被孤翎率軍反攻,她最喜歡的小妹雲析也意外死於亂軍之中。她懷疑這是叔叔雲橫江在背後搗鬼,但並無證據,最後她利用騷亂將計就計,在必經之路上設伏並一舉擊潰叛軍,孤翎隻身一人斷後,仍舊無人可擋。於是,雲瀟瀟挺槍迎戰孤翎,與他大戰八十餘回合,不得已之下,展露破陣槍法終於一槍劃破他的側臉,將他擊敗。至此,叛軍軍心潰散,很快被追擊全殲了。雲家叔輩本想藉機奪取雲瀟瀟之位,冇想到她不但以雷霆手腕平息了家族暗流,還得了雲庭晚破陣槍法的真傳,更是以殲滅叛亂的戰功被封為平寇,執掌大將軍府,將整個津洲的兵權握在手上。孤翎戰敗不降,本以為必死無疑。但雲瀟瀟不但冇有殺他,反而免除了他和叛亂十三島所有族長的死罪。自此之後,津洲全境所有豪強大族都競相與雲瀟瀟結交,她也就此成功分化了雲家長輩與其餘潛在反叛勢力之間的關係。孤翎感念雲瀟瀟的不殺之義和全族之恩,發誓終生追隨雲瀟瀟,護衛左右。本來事情到這就告一段落。雖然小妹之亡讓她對孤翎有些怨氣,但還是待他不薄。但後來就發生了孤翎私自動手趕走洲兵救下郭長琴的事情。郭家所涉之事異常敏感,冇有人知道一個小小的伶官之家為何牽扯了朝堂的風雨,但結果就是此事在朝堂之上讓雲瀟瀟飽受攻訐,讓鷺神宮與大將軍府陷入爭鬥,還差點因此被削去爵位。就這樣,他成了大將軍府一個非常奇怪的異類。大家都覺得他背信棄義,吃扒外,多次建議雲瀟瀟將其誅殺。雲家和淩波軍恨他入骨,但雲瀟瀟礙於統合勢力和雲沁的哀求,纔沒有動他,但也因此對他不忿。“並且,我也是那個時候被孤翎大哥救下來的……”孤翎的故事講到尾聲,雲沁的眼眶有些濕潤了。“啊?你不是雲家的二小姐嗎?”李魚詫異地問。“雲家隻有三個至親,三弟雲平章許給了葉書來為妃,而二小姐,從來就隻有一個,就是被亂軍殺死的雲析。”“啊?可我聽大家都叫你二小姐呀?”“那是家姐讓大家這喊的。府中上下待我都像對待雲析一樣,但是我還是能感覺到一些細微的差別,特別是雲家長輩造訪的時候……”雲沁說著低下了頭,“其實,我就是個在戰亂中被衝散的孤兒,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先被孤翎大哥救了下來,後又被家姐收養了而已。”“我們其實還挺像的……”郭長琴聽著這話,也驀然想起自己的身世,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不少,“你是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我是一輩子都要避諱著自己的罪臣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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