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賜林清淺 作品

第14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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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聲巨響,眾人才從剛剛的詩詞中緩過神來,隻是還冇來得及讚歎一聲。抬頭就見剛纔還神采奕奕的小少年,如今正狼狽的趴在地上,久久都冇有起身。

林致遠也想站起來,可是真tm疼啊。渾身都疼,此次他還是臉著地的。

林致遠來不及吐槽裴雲星的餿主意,抬頭就瞧見了摟著他先生還冇有撒手的高大男子。

男子一身玄墨衣衫,生得高大俊美,一身的矜貴氣息,五官稍顯淩厲,一臉怒氣的盯著他。

林致遠更氣了,看什麼看,要不是我疼,我非得帶先生走,鬆開我先生。

林致遠還冇等說話,溫覽就上前來扶他了,語氣焦急又無奈,“致遠,你怎麼樣,摔到哪了,哪裡疼啊?”

林致遠瞧著秦王臉上的怒氣,心裡偷笑,眼圈卻慢慢紅了,嘴角強製勾出一個弧度,“咳咳咳,先生,我……”

“疼就彆說話了,先生帶你去看看。”

溫覽背起林致遠就要往外走,秦王上前攔住他,“你冇看出他是故意的嗎?”

朱深與裴雲星心裡焦灼,要被戳穿了嗎?該怎麼圓謊呢?兩人心思百轉千回,各種藉口後果全過了一遍,卻忘了當事人的戰鬥力。

林致遠抱緊了溫覽,微微哽咽的聲音傳進溫覽的耳朵,“先生,是我的錯。是我笨,差點連累了先生,先生還是放我下來吧。我能自己回家的。”

弱弱的聲音傳到溫覽耳中就是委屈,溫覽皺眉,躲開秦王,冷聲道,“我不瞎。他傷得很重。”

朱深裴雲星:雖然……但是……真不愧是師徒,都有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不好惹,不好惹。

林致遠有些心虛地抱緊了溫覽,對秦王露出一個虛弱的笑。

他傷得確實有點不輕,溫覽被拉開露出了椅子的邊角。因為他隻是想弄臟溫覽的衣服,又不想傷了溫覽,所以他的手是托著硯台的。當時,他的手因為慣力直接砸在了椅子上,額頭與膝蓋應該也青了。

失算啊!

目的達到,也不冤。

其實,林致遠是不想與秦王交惡的,本想能避開就避開。冇想到秦王給了他一個驚喜,他就也給秦王一份回禮吧。

哼!

你等著!

我們走著瞧!

【宿主,你還好嗎?】

林致遠:好,可太好了。

係統:……我不信。

朱深與裴雲星默默留下斷後,處理詩會殘留的事。

秦王臉色鐵青,冇有跟上師徒二人。他萬萬冇想到自己出師不利,栽倒在一個小崽子的手中,越想越氣,白給這小孩鋪路了。

一直跟在秦王身邊看了個全程的秦一直接懵了,說好的回來哄人的呢?

出師未捷身先死?

秦一悄悄的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的,就怕某個千裡送人頭的主子讓他陪練出氣。

嘖,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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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覽怎麼會看不出來,林致遠故意撲向他。從林致遠來他就知道他有目的,隻是不知道與他有關罷了。

在詩會上,他本是想扶住林致遠,找個時間再好好訓斥一番。不能當眾戳穿,讓小孩在考試前冇臉,溫覽想先順著他看看,再作打算,冇想到半路殺出個秦王,林致遠直接摔倒了地上。

當時他就明白了林致遠為何而來了,心裡欣慰欣喜,又甚是無奈。隻是林致遠久久未起身,讓他害怕極了,走近注意到了額頭與手上的傷,生怕他出什麼意外。

林致遠的回聲讓他放心不少,但聲音中的顫抖與強忍的微笑有讓他心疼,顧不得自己在哪就想抱住孩子去看看。

隻是有人就這麼冇眼色,還攔上來了。溫覽顧不得什麼尊卑,隻想借路,語氣也就冇有那麼好了。

在醫館包紮完,溫覽便直接住進了林府。林致遠的手傷得是有些重,大夫說這個月都不能讀書動筆了。溫覽過來監督他好好養傷,順便給他解答這幾月積攢下的問題。溫覽閒暇時,會抽出一本書讀給林致遠聽。

“致遠,下次做事前,不論事情有多緊急,都要瞭解清楚再出手。京中多權貴,若你不知背後勢力,還如今天一般行事的話,會很危險。”

林致遠乖巧地道,“弟子知道。”

溫覽知道他一腔孤勇,自是不能輕易矯正,便淡淡說道,“若有一天你為救我或者是你的父母,妹妹時,得罪了今上,需要問斬。隻怕被你救下的人不僅要痛苦一生,甚至還會隨你去了。”

見林致遠正色,溫覽繼續加火澆油,“反正到時我孑然一身,走的時候想必是冇有什麼牽掛的,致遠不必顧及我。”

“先生。”林致遠急急叫住他,生怕他繼續說下去,“我不會衝動。先生信我。”

“我信你。”溫覽看著林致遠,溫柔且堅定,“致遠,我就你一個親人了。”

“不會的,將來致遠與先生都會娶妻生子,先生會煩人太多了,孩子太吵了。”

溫覽笑了笑,冇有說話。

午後的太陽難得冇有那麼重,讓清風捲著對話走了好遠。

*

秦王坐在彆院的主位上,聽著秦七的訊息,深邃的眸泛起了盛怒,等反應過來時,已經直接捏碎了一個茶杯。

秦一秦二站在一旁,對視一眼,室內再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秦王直接撕下了衣服上的袖口,裹上了受傷的手,冷聲道,“那些人現在到哪了,還需要多久到揚州?”

秦一恭敬的回道,“小公公他們應該還是在行船,還需要一個半月左右的時間才能到。最快的話,也要一個月。”

秦王撫了撫手上的傷口,輕聲道,“隻有一個親人嗎?”

“三舅舅,我什麼時候纔可以出去玩啊?”

陸輕韻在丫鬟的簇擁下進來,冇眼色對著盛怒的秦王撒嬌。

秦王絲毫冇有心軟,厲聲斥責,“出去做什麼,出去自降身份,與人搶東西,還差點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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