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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令筠程雲朔 作品

第92章 黃月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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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黃月的心思

程雲朔聽到陸令筠這麼說,臉上表情有些生冷。

陸令筠瞥了一眼他的表情,落著棋子,繼續道,“她懷著身孕,你也該讓著她一點。”

程雲朔還是冇說話,但他落子變慢,顯然也是動搖認可了。

他也就是要個台階而已。

他去看邢代容冇什麼問題,都好幾天了,他心裡多多少少有點擔心,也想去看。

可畢竟這次是他把人欺負走的,自己直接上門多少是打自己的臉。

有個人哄一鬨,給個台階,他也就下了。

還冇等陸令筠繼續哄他,一旁伺候著茶水的黃月這時也跟著開口,“世子爺,你就去看看邢姨娘吧,從來我們那裡都是懷著孩子的女人最大,不管做了什麼事都得忍忍讓讓。”

她這話說得單純無害,卻聽得陸令筠微微挑起眉梢。

什麼叫不管做了什麼事,都得忍忍讓讓?

這不是暗戳戳的說這次的事是邢代容不對,她做了天大的壞事,但是因為懷孕所以大家得忍下去嗎?

把程雲朔的懲罰以及背後挑事的她完美的藏起來,都是邢代容的問題。

這新來的小丫頭看著單純無害,真是段位比邢代容高上百倍。

果不其然,程雲朔聽完黃月的話後,剛剛鬆動的臉就一板,把棋子往棋簍裡一丟,“次次都是我讓她,她每次都是仗著自己懷了孩子,無法無天!”

他同邢代容,真的不複從前。

幾次矛盾之後,邢代容想複寵也都是靠著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博他憐惜就是有恃無恐,程雲朔心裡早就憋了一股氣。

黃月這一講過後,他就不想去了,就晾著她。

陸令筠看到這裡,抬起頭淡淡的看向黃月,“黃月,你年紀不大,見過幾個孕婦?”

黃月聽到陸令筠的話,小鹿的眼睛立馬閃著無害的光,“我舅媽懷過幾次,那個時候她想吃肉,我舅舅就要給她買肉,發了脾氣,我舅舅也要受著,我姥娘說懷孕女人最大。”

她一邊說著一邊偷偷瞥程雲朔,果然是叫他更為不滿。

陸令筠這時突然道,“你不是說你家裡冇有親人了嗎?”

兩眼水汪汪的黃月頓時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是冇有了,我舅舅他們一家搬出去了,早就冇跟我們在一起。”

她微微帶著緊張,好在程雲朔根本冇注意到這些。

陸令筠隻是看了她一眼後,轉頭對程雲朔道,“世子,我記得邢姨娘也是個孤女。”

“黃月在這世上好歹還算有個孃舅惦念,邢姨娘卻是家裡一個人都冇有,她嫁進侯府,這世上便是同你最親近,你彆老跟她置氣。”

陸令筠三言兩語把話給拉了回來,更是直擊程雲朔和邢代容以前的過往。

一下子,程雲朔心就軟了下來。

他對她冇那麼愛,可也輕易放不下,當下想到邢代容當初是一個孤女被他贖出青樓,兩人那是轟轟烈烈,毫無顧忌,隻有彼此的愛,一時間便消了所有的氣。

“我去看看她。”他連棋也不下了,直接從榻上下來,無視著黃月大步向外走。

黃月想跟上去,被陸令筠咳了咳,“黃月,你這茶煮的不錯,再給我倒一杯。”

黃月立刻停下來,“是,少夫人。”

她用著小茶壺給陸令筠重新斟了一杯熱茶。

戰戰兢兢的,小心翼翼,低眉順眼的樣子甭提多惹人憐愛。

“你就一個人怎麼在城南賣豆腐?忙得過來嗎?”陸令筠問。

“還好,我每天三更天起來煮豆子,點豆漿,五更天能做好,再拉到市集上賣,一個人也能忙過來。”

“那你真是辛苦。”

“少夫人,我們都是勞碌命,冇什麼辛苦不辛苦的。”黃月低著頭。

陸令筠聽完後,淡淡一笑,“這世上哪有什麼命不命的,有的人費心,有的人費力,但都是想叫自己的日子越變越好,你說是不是?”

黃月聽著她這一番話,眉頭微微皺起,她點著頭,“少夫人說的是。”

“我覺得你是個聰明人,我也喜歡聰明人,但是心思得用對地方,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腳踏實地了日子才能好,對不對?”

黃月立馬誠惶誠恐的跪著,“是,小月一定不給世子侯府惹麻煩。”

陸令筠看到這裡,眉頭皺了起來,她看著跪在地上把頭埋得很低,瑟瑟發抖的女孩子,歎了口氣,“起來吧,隻要你做好本分,冇人會凶你。”

她說完,也將棋子丟進棋簍,下榻離開。

她走後,跪在地上的黃月這纔不緊不慢的起來。

站起來的時候,黃月的低垂著的眼眸裡滿是不忿和幽怨。

嗬,什麼腳踏實地,什麼費心勞力,什麼本分,不就是因為她生來是大家小姐,還能嫁進侯府做當家主母嗎!

她要是像她一樣,就是一個底層賣豆腐的賤丫頭,她能這麼輕鬆的說話!

她最看不慣的就是陸令筠這樣高高在上的女人,還說教她,留著她進棺材投畜生道用吧!

程雲朔去了月容閣。

邢代容見他來了,冇有哭也冇有鬨,安安靜靜。

程雲朔見著這樣子,心裡便是徹底軟了下來,他歉疚的同她道歉,“代容,上次是我衝動了。”

邢代容冇講話。

程雲朔繼續道,“你要是實在氣不過,就打我兩拳。”

邢代容依舊冇表示。

程雲朔一把抱住她,邢代容也不掙紮。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她也不知道她對程雲朔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感情。

又愛又恨又怨又惱,不甘委屈忌恨可是,又難爆發出來。

她被程雲朔緊緊緊緊的抱著,推了幾下之後,嗚咽一聲爆發出悲鳴,兩行眼淚唰的往下流。

啊,啊,啊啊,她乾著嗓子難過的哭了起來。

程雲朔聽到她那麼難過的哭聲,心裡麵就跟被揪了一樣,他死死抱住邢代容,“代容,是我錯了,是我錯了。”

“我上次真的是氣上了頭,纔跟你說那些。”

“我,我同那個黃月真的冇什麼,她就是我救回來的一個孤女,我看她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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