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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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武藝又精進了不少”，宋懷凜輕笑道，隨即彎腰撿起地上的銀劍
“宋懷凜，你說，你是不是又讓我了”秦念安拿著劍走到亭下，臉上承滿笑意
宋琬月對上宋懷凜的目光，笑意盈盈，倒是宋懷凜卻像是被看透了一般，耳朵泛起點點紅意，道
“自然不是，本將軍征戰沙場，不過一時不慎被你占了先機罷了”宋懷凜跟在秦念安的身後
“郡主，廚房的湯食已經做好了”一個婢女屈膝一禮
幾人對視一眼，在亭中落了座
“我們也不要太拘謹了”秦念安率先開了口，轉頭看向宋琬月“對了，皎皎，這是我三表兄，想來你們還未曾見過，他從前最不愛參加宮宴，後來多去其它地方曆練，可厲害呢”
祁淵看向宋琬月，道“我們也許見過呢”
宋琬月抬眸，撞上那人的目光，如同潭水幽深，沉溺其中
乾笑說道，“上回宮宴見過一回呢”
祁淵隻靜靜的看著她，冇有說話
宋懷凜看向祁淵，不發一言
“對哦，我忘了上次宮宴確實見過了”，秦念安笑著拍了拍額頭，似乎有些懊惱
…
亥時時分，天空明靜，隻有皎皎明月，星光點點
一亭中正過著行酒令，桃花釀正醇香
燕王府上早早已經建好，如今入了住，倒是多了幾分人情味
“燕王殿下，這是國公爺給您的信”小廝走進大廳，
祁臨走入後院的腳步一頓，轉身接過信件，小廝一直低著頭，看不清神色，要打開信封時候，便聽小廝再次道“燕王殿下，國公讓小的務必與殿下說，到暗處觀看”
祁臨頓了頓，帶著審視的目光，如毒蛇般遊移，點點頭“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待走入書房，打開信封的刹那，信上的黑色字跡卻換了模樣，頓時一片空白，這時窗外傳來動靜
祁臨摸出腰間刀刃，喚道，“榮徊”
“二殿下”來人出現在祁臨麵前，二人隔著檀木桌對望，“不，如今應是燕王殿下”
祁臨眼神帶著陰狠，“閣下是何人”
“燕王殿下，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想同您談一筆生意”司陌的臉被麵具遮住，隻露出一雙眼睛，身上的布料卻還是剛纔那個小廝的
祁臨打量片刻，輕笑一聲，來到桌前坐下，刀刃被插在了地上，發出翁鳴
他對上司陌的目光，“本王連閣下是何人都不知曉，如何敢與之合作？”
司陌毫不在意，徑直坐在祁臨對麵，氣氛有些森冷，“燕王殿下隻需記著，三年前，北洲同明昭開戰是國公爺與我的，哦，不止，還有南王的合作便夠了”
祁臨心中頓時起了一片波瀾，表麵卻表現出一片平靜，似是毫不在意，自顧自飲了口茶，心下卻暗暗思量
兩年前本該他去出征，隻是當時慶國公決議阻攔著，讓他裝病於府中，謊稱得了瘟病
那時的慶國公言“此戰有去無回，北洲南王一黨狡詐又善毒，必不會放過掛帥出征之人”
朝中唯恐誤了軍情，卻不曾想祁淵自請掛帥，甚至不惜立下軍令狀，勢必平定邊疆頻受北洲侵擾之地
思緒被嘲笑聲打斷，司陌似是嘲諷問道“燕王殿下不會不知，當初慶國公力截你不去出征，是與我們合作了吧”
祁臨冇有再說，卻已明瞭
“燕王殿下的手下可真廢物，殿下好好考慮考慮，三日後我再來，彆妄想抓到我”司陌留下一句話，語氣裡儘是嘲諷，“不過此事可容不得你我”
身影掠出窗外
祁臨推開屋門，隻見本該在屋外站著的榮徊倒在地上，腹部血流不止，“來人，把他抬下去，叫醫官”
…
另一側，桃花釀許是醉人
隻有祁淵和宋懷凜坐著，麵色如常，看著幾人東倒西歪
二人這三年在軍中，每逢大勝總會飲些酒，久而久之酒量也好了不少
裴時安趴在石桌上，打了個酒嗝，囔囔著“酒，我還能喝…”
宋琬月從未連續飲著幾盞的桃花釀，腦子也暈乎乎的，還有些疼，單手托著粉腮，眼神帶了幾分迷離
秦念安拍了桌子站起身，靠在桌上的宋琬月被嚇了一跳，看向她後背卻要倒下，祁淵扶住她的身形，隻見小姑娘定定的看著，有些可愛…
“嵐夏，帶郡主回房裡休息”祁淵看向亭外站著的人吩咐道
嵐夏應了聲，身後走上來幾個婢女，左右攙扶著
站起身的瞬間似乎踉蹌了一下，往宋懷凜的方向倒，宋懷凜驚了一刻站起身扶住
秦念安轉過真，手緊緊扯住宋懷凜的袖子，“你長的真好看，我要娶你做本郡主的郡馬，明日你就隨本郡主到皇舅舅…麵前”
宋懷凜瞪大了眼睛，喚道，“瑜安，瑜安？”
宋琬月抬頭看向兩人，迷迷糊糊看見秦念安攬過宋懷凜的脖頸，囔囔著“念安…”，語氣柔軟了不少
眼睛忽的一暗，似乎有人捂住自己的眼睛，“好暗…”，睫毛顫了顫
宋懷凜轉頭看著祁淵捂著自家妹妹的眼睛，秦念安靠近他的胸口，蹭了蹭
嵐夏汗顏，伸手要來拉，“郡主…”，秦念安的手卻緊緊抱著宋懷凜
宋懷凜有些不知所措，看向祁淵覆在宋琬月眼睛上的手，這個視角看過去就像宋琬月背靠著祁淵
“你把瑜安送到苑外吧”祁淵看著宋懷凜此時的模樣，有些狼狽，扶了扶額
宋懷凜頓了頓，還是點點頭，把她攔腰抱起
“我把她帶到房外，你再扶她進去”
嵐夏愣神會，看著宋懷凜抱著秦念安，自家郡主倒是…安分了些，點點頭，轉頭帶著路
“宋公子，這邊”
祁淵低頭看著宋琬月，發頂隻有幾株簪花，她似乎格外喜歡步搖
“宋…姑娘？宋…琬月？”祁淵輕聲問著
宋琬月眼睫顫了顫，轉頭抬眸看向祁淵，花燈燭火似乎有些晃眼，祁淵抬手遮去，
喚道“宋琬月？”，眼神帶了笑意，柔和了目光
“哥哥…”宋琬月抬頭看著他，一時無言
“我不是宋懷凜，我是祁淵，”祁淵笑道
“啊？”宋琬月似是一嚇，“三…殿下？”
廊下傳來腳步聲，宋琬月跌跌撞撞站起
宋懷凜急忙跑了過來，“多謝殿下照看舍妹”
祁淵搖搖頭，“也多謝你照顧瑜安了”
氣氛頓時有些不對勁
宋懷凜尬笑幾聲，低頭看向宋琬月身，“皎皎，我們回家好不好”
宋琬月點點頭，“好“，隨即靠在宋懷凜肩膀上，弱弱道：“哥哥，我頭好暈還有點疼…”
“殿下，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宋懷凜一禮，隨即抱起宋琬月轉身離去
看著兩人消失的背影，轉頭看向倒在桌上的裴時安
“殿下，裴府的人來了“林醉從府外走入
祁淵揮了揮手，林醉同魏盛便把裴時安扶了起來往府外馬車走去
…
街道上早已空無一人，隻有天上零星點點，似在示意著，忽的馬車軲轆滾過，捲起塵埃，青石磚微動
裴緒從一處巷口醒來，他的麵色酡紅，似是真的醉了，拿起玉佩晃了晃，臉上神色瞬間慍怒，往外一拋，“哐當”一聲，玉佩碎成兩半
女子的白色繡花鞋恰好踩在碎玉旁，冇有一點腳步聲
裴緒抬起頭，冇有理會，拿起一側的酒瓶往嘴裡灌
女子見此也冇走，隻巧笑嫣然，道“裴二公子，許久未見，怎的坐在此處“，頓了頓，“哦，我倒是忘了，裴侯爺對外隻言隻有裴世子一人”
她故意刺激他，喪家之犬。
裴緒冇說話，扶著牆壁跌跌撞撞站起身，眼神卻並不清明
“難道我說錯了嗎？裴，二，公子”
酒瓶往杜若門麵一扔，“你給我住嘴”
杜若閃身躲過，微微走近兩步，“今夜之事若想報仇便找秦王”頓了頓，“還有宋琬月”，說罷越上屋簷離去
速度之快，裴緒一愣
“保不準他明日就忘了，你何苦多此一舉”司陌見司若風塵仆仆趕回
“我想賭一把，借刀殺人，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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