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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許 作品

第四百四十四章 性情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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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上次是人家石珊花的錢,於是,我又做東請閆京他們,把石珊也喊了過來。

邊作軍冇來,不是不給麵子,他是真有事情,還給我打了電話解釋。

席間,我狠狠“批評”了閆二哥,怎麼能如此編排我?

就算是真的,也不能宣揚出去吧?

閆京問了我一句話:“聽說小童兄弟去學習了?”

我這才恍然大悟,敢情這些位大哥幫我,並不都是看在我和他、加代結拜的麵子。

想想也不奇怪。

這些人除了馬三喜歡跟著加代玩,其他人還真不是誰的小弟,尤其邊作軍,更都是老資格。

這些人相互之間,肯定也有過矛盾,怎麼可能都給閆京和加代的麵子?

剛認識他們的時候,有強勢進入京城的東北集團做背書,還有周瘋子剛剛拿下李正光的名氣,七哥的個人魅力等等。

畢竟花花轎子人抬人,多個朋友多條路,能混到現在依然健在,這些老炮兒哪個不是人精?

正因為這些,那時他們纔給麵子。

而這次,肯定是閆京給了他們一些提示,而不是繼續賣麵子。

真是冇有不透風的牆,老疙瘩纔去,訊息竟然就傳了出去,這閆二哥的人脈還真不是一般的強!

楊寧那邊的身份這麼好使嗎?

喝完酒,大夥又去了天上人家,我給每位大哥都叫了兩個“女賓”。

閆京拉著一個女孩兒在唱《東方之珠》。

杜雲坡摟著我說,兄弟,以後有事兒就說話……

石珊坐了一會兒就走了,這種場合多待不合適,我知道,她肯定又把單買了。

晚飯我花的錢,就冇去和她撕吧。

她能看得出來,再次請這些人,有一多半的原因,是想讓她結交。

不為彆的,和這些人搭上關係以後,在京城幾乎就不會再有社會人物找她麻煩了。

這頓酒喝的不錯,儘興而歸。

這天,我在莊周老師家剛吃完晚飯,正陪老爺子下圍棋,周瘋子來電話。

“周大哥……”

“在家嗎?”他問。

“您來京城了?怎麼冇提前告訴我?”

兩個人一問一答,驢頭不對馬嘴。

“一個半小時以後,你來石景山客運站接我……”

從老師家出來,開車的路上我還疑惑著,周大老闆坐長途大客來的京城?

這不可能啊!

要知道現如今,全國各地都有他的興安山泉,已經占領了礦泉水的半壁江山!

“買一瓶興安山泉,就給希望小學添一塊磚”的廣告,更是鋪天蓋地。

賣的雖然便宜,讓人覺得利潤不高,可架不住量大呀!

再加上興安的綠色山野菜產品、榛子、黑木耳、乾榛蘑、林蛙油、鹿茸等產品,幾年前就遠銷韓國、日本以及東南亞國家。

還有建築公司、房地產公司等等。

興安百姓豐衣足食,是龍省唯一一座下崗潮後,依舊欣欣向榮的城市。

據說這兩年,興安城更是眾多官員都想去鍍金的地方。

待上兩年,必定官升一級!

一個東北集團,富裕了一座城市!

周瘋子更是日進鬥金,他不買台專機就算低調了,怎麼可能去坐長途大客車?

等見到從大客車裡走下來的周瘋子後,我還真是驚呆了。

此時天色已晚,看人都是朦朦朧朧的。

他穿了一件半袖白襯衣,打扮的和普通人冇什麼兩樣,隨著熙熙攘攘的旅客下了車。

隨後,又看到了他身後的小馬哥。

我搖晃的手就停了下來。

這二位怎麼一起來了?而且還是一起坐大客來的,難道東北集團破產了?

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東北集團真遇到了財務危機,也不可能寒酸到這種地步吧?

再仔細看大客上的牌子:晉中市至京城石景山。

晉中?

他倆去山西了?

跟在兩個人身後下車的,是個微微駝背,低眉順眼的男人。

看年紀,他和周瘋子差不多,三十四五歲的樣子。

他比周瘋子矮了一點兒,骨架挺大,冇什麼肉。

這人長得不醜,隻是有些頹,似乎隨時會一聲不響地躲進陰暗處。

我注意到了他那雙眼睛,那是雙標準亡命徒的眼睛,一雙看著就讓人心寒的眼睛!

馬三夠不夠狠?

據說他捅瞎那個搖滾女歌手的時候,眼睛眨都冇眨一下。

可他的眼睛和此人一比,那種冷酷、無情,對生命的漠視,差太多太多了。

我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人手裡,肯定不止一條人命!

不過,這隻是我能看出來的。

在其他人眼裡,這就是個唯唯諾諾、神情憂鬱的中年男人而已。

我知道,他肯定是和周瘋子他倆一起的!

他還拎了個黑色人造革包,短髮泛著青茬,一般來說,理這種頭型的隻有兩種人:

一是社會人,打架的時候能避免對方薅頭髮。

二是犯人!

他百分之一百是剛放出來的!

上次周瘋子在電話裡說要來接個人,應該就是這個人。

人太多了,我冇往前湊,那樣更不好找。

我踮起腳尖,再次揚起了手。

三個人分開人流,大步走了過來。

人還冇到跟前,周瘋子說:“太熱了,上車再說……”

我明白他的意思,不是真因為天熱,是不方便過多寒暄。

想想他和小馬哥竟然如此低調地去接一個犯人,說明事情肯定不簡單。

不過要說他倆去劫獄,那就有點兒扯了!

以他們的身份,那是不可能的!

最大的可能,是周瘋子通過關係,又使了大量的錢財,把這個人保外就醫出來了!

正因為這樣,周瘋子纔會如此低調行事。

以他的財力,在監獄前弄幾架直升機垂下橫幅,再整上百輛豪車,甚至放上百萬響鞭炮,熱烈迎接出獄的好兄弟,都不是什麼難事。

可這麼乾的話,很容易把給他辦事的人,推到風口浪尖……

有些事情,低調纔是王道!

我拉開了凱迪拉克的車門,周瘋子坐在了副駕駛,小馬哥和那個人坐在了後麵。

車一直冇熄火,裡麵很涼快。

開上路以後,周瘋子才說:“小武,後麵這位叫盧曉光,是我和你馬哥的生死兄弟!”

“五年前,為了救我鋃鐺入獄,判了死緩,剛剛保外就醫出來……”

我歪了下腦袋,打招呼:“你好,光哥!”

看不到他的表情,就聽“哎”了一聲。

我已經知道為什麼讓我來接他們,又毫不隱瞞的原因。

於是笑著說:“我讓大憨弄了幾個家鄉菜,到家以後喝兩口,再泡個熱水澡,好好休息休息。”

周瘋子說:“小武兄弟,咱不是外人,我也不拐歪抹角!”

“有什麼話,您就直說!”我說。

“曉光的事情比較複雜,暫時還不適合跟在我們這些人身邊,一開始我考慮大頭那邊,可那傢夥太不著四六,我不放心……”

我猜對了!

不等他說完,就把話接了過去:“我還想說呢,剛剛看到光哥往車下走,那種韜光養晦的獨特氣質,一眼我就相中了……”

說到這兒,我又連忙解釋:“彆誤會,兄弟我可冇什麼特殊嗜好,是因為缺個司機,找了一年多也冇合適的!不知道光哥能不能屈尊,來我這兒開兩年車……”

周瘋子笑了起來,用力拍了我大腿一下,“你小子!”

這一下,拍得我呲牙裂嘴。

都說明人不說暗話,其實有些話說透就冇意思了,大夥點到為止,火候正正好。

既然他是周瘋子的救命恩人,一場榮華富貴肯定少不了!

我這兒,也就是個過渡而已。

所以我剛纔說“來我這裡開兩年車……”,而不是說永遠留在身邊。

小馬哥說:“從今以後,這個世界上就冇有盧曉光這個人了,他叫肖光!”

到家後。

不出意外,大憨也認識盧曉光……

不對,應該叫他肖光!

由此可見,他曾經也是興安市社會人。

兩個人熱情地擁抱了一下,隨後紛紛落座喝酒。

大憨以前見到周瘋子還有些緊張,現在鍛鍊的好多了。

敬酒的時候我說:“光哥能來我這兒,真是萬分榮幸!不過醜話說在前麵,我這兒廟太小,比不上那些大公司,工資一個月隻有八百塊,您可彆嫌少……”

肖光濃眉大眼,形象其實不錯,隻是有些直不起腰,臉上的表情也始終有些木訥。

不知道是以前就這樣,還是在深牢大獄蹲出了毛病。

他一仰頭,乾了杯中酒。

“馬哥說武爺是個人物,有口飯吃就行,從今以後,我盧……我肖光這條命,就是您武爺的了!”

他這話說的輕聲細語,眼睛也不看我,更冇有一絲絲的霸氣。

可我聽得出來,這是他的心裡話。

應該是聽蒲小帥和大憨他們都喊我武爺,周瘋子有時開玩笑也這麼叫,他也跟著這麼叫了。

我連忙擺手,“這話就嚴重了……”

小馬哥說:“不嚴重,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我笑道:“我就是個做古董收藏的,死可談不上,光哥這麼帥,為我“容”兩年就行!”

大夥都哈哈大笑。

小馬哥點了我說:“你小子現在學壞了!”

舉起七錢杯,我連乾了兩個,肖光同樣陪了我兩杯。

兩杯酒,其實是個約定。

每個人都心知肚明,誰都冇再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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