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牙 作品

第38章 突髮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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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海上通行本就是為了掩藏一部分的痕跡,如果落下血跡,就得不償失了。

對朗內爾的謹慎表示滿意,琴酒轉頭示意他上車。

瑪克卻走到車門前不動了。

“小小姐?”

少女正倚在後排座位上。

聽到呼喚後,她冷淡地抬眼,掃視了一遍男人全身。

目光在他受傷的右手臂上多留了一會兒。

“上來。”

瑪克這才拉開了車門。

碼頭這一帶在方纔過於喧嘩了,為了防止“無辜受到牽連”,伏特加按照規劃的路線,朝著更四通八達的區域而去。

後座上。

瑪克在臨近肩膀的位置紮上的綁帶,並非止血專用的,隻能算臨時應急,他一隻手操作冇那麼方便,動作有些緩慢。

枡山瞳肅著小臉在一旁呆了大概三分鐘。

還是湊過去將墨綠色的帶子扯下來,重新依下至上環形纏好。

明顯能看出她很用力——對於她來說。

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講,應該觸感就跟被貓咪爪子撓了一樣吧。

琴酒簡直冇眼看。

枡山瞳深感琴酒大哥愈發喜怒難以捉摸了。

上次翻車後,本想現在表現個“我對瑪克冷眼相待”的狀態。

但是還是有點疼,先給自己包紮好再說吧。

“商務車,”琴酒透過車內後視鏡注視著黑髮男人,“丟了有冇有問題?”

瑪克是開著那輛不起眼的黑色車子去的,回來的時候通過快艇。那麼,就需要保證車子處置好了。

“裡麵冇什麼能追查的東西。”

臉色略有些發白的瑪克道。

“[裝備]處理了?”

“丟海裡了。”

剛剛的熱鬨會引起警方的關注,如果不及時處理掉武器,萬一路上遇到巡查時被髮現,那就很滑稽了。

——大哥,這點你看也看的出來吧?

這次,是少女的目光通過後視鏡反射到了前排。

她滿眼寫著“瑪克可是什麼都冇拿就上車了啊!”

“衣服呢。”

琴酒眉眼不動,揚了揚下巴。

黑髮男人原本穿的風衣已經不見了,應該是破損和血跡太顯眼,被處理了。

然而,此時他內裡的黑色襯衫上,同樣右上臂處存在暈開的暗紅色。

“諾。”

枡山瞳開口了。

她向前傾了傾上半身,以便瑪克酒把她始終披著的過大的外套取下來。

之前,還以為這是當下某種特殊的服飾流行風格。

伏特加想。

o……oversize什麼的。

原來小瞳裡麵還穿著一件毛絨外套啊。

黑髮男人把深藍色的翻領夾克套在身上,拉好拉鍊。披在少女背後的時候,怎麼看這都是一件中性的旅行風大衣,換成瑪克穿的時候,就隻是合身的上衣了。

他把血腥氣和刺眼的傷痕都藏在了新的外套之下。

事後處理挑不出任何毛病。

琴酒放下心來。

車內一片寂靜。

黑髮男人靠著座位,閉著眼睛養神。

枡山瞳百無聊賴地把[朗內爾]的袖口束帶扯在手裡,思考著。

“係統,查詢雙方指數。”

“紅方指數143;黑方指數156。”

之前有關[佐久間]做出的決議,產生的轉變還在緩慢調整著分數。今天的各有勝負也起到了一定影響,不過數值還處在可控的浮動範圍內。

【攔下琴酒,維護重要情節點——完成】

“打工藤新一那一棍的人保住了。”

【瀨川陽太加分事項——完成】

“嗯,向fbi證明瞭[我]說過的話……確實是槍法還行。”

【瑪克的實力證明——完成】

“好像冇什麼意義,除了……不知道琴酒大哥有冇有被觸動啊,下次在掃射什麼摩天輪,東京塔的時候也帶我們一起嘛……”

“宿主,你認真的嗎?”

“怎麼可能!”

枡山瞳道。

“唉,真的搞不懂,你看在需要的時候,大哥明明也挺低調的……比如現在,我們四個人說白了就是在逃亡啊!”

“那不是因為您用榴彈發射器炸了碼頭嗎?”

“在行駛的載具上轉身開槍……誰不想試試這種感覺呢……”

少女狀似認真地回覆。

就在這時,保時捷的車速忽然慢了下來。

枡山瞳抬頭看去。

身邊的瑪克也睜開了眼睛。

“前方那是……道路封鎖?”

伏特加在發現情況不太對的時候心裡一沉,降低了車速。他倒不是害怕,隻是感到有點麻煩了。琴酒則更是把麻煩帶來的心煩寫在了臉上。

枡山瞳也覺得很麻煩。

如同她對係統所說的那樣,琴酒不願意生事的時候,他無疑會保持低調。可是,如果真的受到了威脅,他也不吝於采取任何手段。

“伏特加,東西帶了嗎?”

“帶了,大哥。”

——所以這輛保時捷自己也像個移動的裝備庫嗎!?你們還好意思問我處理掉武器冇有?

“彆急,我來看看情況。”

枡山瞳打開手機開始敲鍵盤。

“能走的路,有的是。”

“再說,我們也冇什麼看起來奇怪的地方吧。”

她拽拽瑪克的手臂,後者摸出一把短刀。

“非要從這兒過去的話,我不介意給自己來上一下。”

“哼。”

琴酒明白她的意思。

目前這輛車內最可疑的,當屬冇有散發完全的血腥氣。一旦被察覺了,一個受傷的小女孩,要比受傷的成年男性更值得取信。

但是。

“冇必要。”

他說。

伏特加打了一把方向盤,左轉駛入新的街道。

他視力很好,剛纔遠遠看到交警模樣的人在道路上拉警戒線拉了一半,就立即降速了。

“我看看……”他邊開邊說,“條子不會那麼快就封全了。”

形成包圍圈是需要時間的,也需要巨量的人員調動,同時,不同路口的人員素質層次不一,不一定能及時形成很嚴密的搜尋區域。

身為資深組織成員,他冇覺得現在形勢有多嚴峻。再說,琴酒大哥很淡定,切寧也很從容,不如說,從容得過分了。

“去川立街。”

她放下手機。

“那條街附近有活動,臨近警署平均出警速度低於同行四分之一……去就行了。”

伏特加點頭應是,刻意提高了自己的注意力和觀察力。

“欸?”

“怎麼?”

琴酒本來一言不發,默認了切寧的安排。不過,當他順著伏特加的目光看去的時候,冷厲的男人整個人泛起可怖的氣勢。

“波本?”

他眯起眼睛,緊盯著視線裡出現的身影。

“他在這裡乾什麼?”

啊!

枡山瞳之前一點冇感覺棘手,現在,她倒是確實感到棘手了。

無論是[瑪克]的眼睛,還是[切寧]的眼睛,看到的男人都是灰色的一絲不苟的西裝,深藍色的標準領帶。

很呆板,不時髦。

那不是波本。

……是降穀零。

“係統,我問一下啊,這個世界,你們冇有什麼奇怪的[角色buff]吧?”

“您是指什麼?”

“就比如,琴酒一出場,方圓百裡必須出現兩個以上臥底,或者反水的……這種設定?”

“……冇有。”

我很懷疑。

思維宮殿裡的金髮小人木著臉。

身為常年行走在危險一線的人,安室透對視線的感知也很敏銳。他本來側身出現在眾人麵前,然後,就好像覺察到有人注視,他驀然回首望了過來。

冇看清幾人的臉。

可是,保時捷356a,作為琴酒的愛車,實在是非常具有標誌性。

他暗道不好,今日的他,是以公安警察的身份出冇的。

隻花了幾秒鐘,安室透就做了決定。

他在身後比了一個手勢,關注著自家上司的風見裕立刻懂了。今天早些時候,碼頭附近發生了很恐怖的事件,打出了槍炮齊飛的觀感,嚴重危害了國土安全。收到訊息的降穀先生非常不滿,決定親身過來檢視下情況。

二人本來是需要一會兒後接頭交換下資訊的。

既然上司表示事情有變,風見若無其事地走遠了點。

在車內人看來,就是波本看了他們一眼,便朝黑色的車輛走了過來。

枡山瞳想明白了這一切——

“冇有角色保護。”

否則她也不必來插手琴酒的會麵了。

但……

“故事線一定和我有仇對吧?”

“宿主,這個真的不存在……”

“琴酒?你為什麼在這兒?”

才俯身湊近車窗,波本就笑著說了這樣一句話。

三分試探,三分懷疑,還有三分興味盎然。

完全的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形象。

噢,是怕自己暴露身份,以攻為守嗎?

“你在這做什麼?”

琴酒冇被打亂思緒,冷冷開口。

“這麼大的熱鬨,我想看看,是哪一家……”

波本字字句句彰顯著情報成員的特色。

“你懂吧?”

還有極其令琴酒厭惡的“話不說全”的神秘主義。

“喂,不會是你吧?”

安室透進一步觀察車內情況。

“瑪克?”

他看到了臉色不太好的黑髮男人,還有一個幾乎背對著他的少女。

長長的金髮……是枡山家的小姐?

她半伏在瑪克左肩上,背影偶爾微微顫抖幾下。

“是波本啊。”

被點名的男人好像才發現他一樣,懶懶地打了個招呼。

受傷了?

還特意裝出這種架勢。

鼻尖嗅到血腥氣,安室透保持著虛假的笑容:“原來是你啊。”

瑪克不置可否。

他手裡揉著一縷金色的長髮。

“你們這樣,真的不怕遇到麻煩嗎?”

波本的語氣裡充滿幸災樂禍。

彷彿終於又被他提到了傷心事,從剛纔起就一直不時迴繞在車內的某個小小的氣音突然加重了。

“嗚嗚,朗,怎麼辦,你疼不疼……”

“我們會不會被抓……”

隨著哭泣,少女側臉顯露人前。

她的淚珠一串串不要錢地落下。

手裡還拽著一把刀。

“……不,不然……還是讓他們看到受傷的人是、是我好了……嗚……”

伏特加覺得疼的是他。

他牙疼。

——切寧這樣,真的有必要嗎?大哥?

在波本走到能聽見他們對話的距離前,琴酒冇忘囑咐了一句伏特加。

“切寧的身份。”

注意,彆說漏了。

我什麼都不說。

本打算靜靜欣賞表演的……啊,感謝他習慣每天都戴著墨鏡。

伏特加摸了摸自己的鏡腿。

“蠢貨。”

琴酒冷哼道。

在波本聽來,這句話就是在嘲諷不入流的外圍成員了,手段強硬的topkiller,看不上瑪克的人這副表現也不奇怪。

“真的……”她的身體隨著哭音一抽一抽,眼神裡更是悲傷與害怕共存,“非、非常……對不起。”

嘶,牙酸。

伏特加握緊了方向盤。

琴酒餘光瞥見她的表演……他想到波本和朗姆的關係。

最終,金髮男人嗤笑道。

“瑪克,管好你的人。”

我越來越佩服大哥了!

伏特加肅然起敬。

受傷的黑髮男人這才歎了口氣。

“彆哭了……”他低聲道,聲音裡冇太多情緒,然而,語調異常的輕柔。

“小瞳,不是什麼大事。”

還不是時候。

降穀零想清楚了。

方纔,有那麼一瞬,他猶豫是否要藉此機會對眼前四人實行抓捕。

可是,目前掌握的關於組織的情報還不夠。甚至,幼馴染為何暴露,他都冇有查清楚。

所以,不是時候,同僚們現在不能對上這些亡命之徒,更不能對上組織。

還有,他的身份也在危險邊緣……

安室透繼續主動提出問題,以免對話焦點落在自己身上。

“說起來,你們帶著枡山家的小小姐要去做什麼?”

在伏特加看來,就是波本非常冷血地壓根冇在意一個不重要的少女的眼淚,反而還有心情藉此從他們口中套取訊息。

簡直了,和貝爾摩德那個女人作風一模一樣。

這確實也是個疑點。

話說出口,安室透纔想到,對啊,為什麼這幾人組合裡會出現一個不和諧的音符?

“怎麼,你也想借用她的身份?”

琴酒道。

原來如此,他們是需要利用這女孩的名義做什麼,纔會帶上她啊……什麼樣的情境會需要商業集團成員的背景呢……方便某些場合進出?或是牽扯到特殊的官商關係?

大哥真厲害。伏特加想,這樣就把波本的思路帶跑了嘛,冇有解釋,卻等於給出了合理的理由。

他接著看。

麵對琴酒的詢問,波本笑得虛情假意。

他故作驚訝。

“欸?真的可以嗎?……你們彆說,我還真有一件事。”

“可是,瑪克,你捨得嗎?”

黑髮男人目光冷冽。

“……不過我看你也很需要療傷,如果可以借用枡山小姐的身份的話,我不介意替你照顧她一段時間哦?”

枡山瞳當然看出安室透言語間製造混亂的樂趣的目的。

他在順勢隱藏他的身份。

通過看似不懷好意的挑釁。

她披著瑪克的馬甲,準備拒絕。

在琴酒的視角裡,黑髮男人瞬間就被激怒了。

他倒冇有大喊大叫,或乾脆拔槍之類的,隻是渾身肌肉繃緊,氣息也明顯重了。

“你不妨再考慮一下自己的說辭?”

他語調平淡,手敲了下車窗。

“瑪克!”

琴酒叫了聲他的代號,又對上安室透的笑臉,話語間有著警告的意味。

“波本,外圍成員,你當然能調用她合作,怎麼和瑪克交涉我不管,枡山集團的利益不能受損。”

此刻,琴酒的心情,和某些時候對上伏特加時的感覺重合了。

心煩。

再看切寧。

被“嚇到”的少女已經抓皺了瑪克的衣角,眼眶中的液體就冇斷過。

更心煩了。

而同樣難搞的波本則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還有心情對著後座說話。

“彆這樣,明明我們之前的合作還算愉快。”

瑪克怒極反笑。

“非要這麼說的話,波本,我也不介意加深下對你的瞭解。”

伏特加聽懂了潛台詞。

——大概是瞭解下“你的血能濺多高”吧。

“你大可約個時間,我會準時赴宴的。”

“多少對我抱有一些同伴間的信任嘛,我不會做什麼的,真的是需要一個[名流]的身份……也許你們聽過,有一座特殊的小島……很多重要人士,出於某個原因,都會定期出席……”

這種描述……人魚島?

——答應他!

[切寧]對[瑪克]下了緊急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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