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牙 作品

第73章 炸裂的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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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初步鑒定,加野朗吉的死因被認定是中毒。他今年二十九歲,正當壯年,冇有任何疾病史,身體素質向來不錯。

“您,您就是那位有名的‘沉睡的小五郎嗎’?”

身穿深綠色西服的年輕刑警很誇張地抱著硬皮的記事本湊近毛利偵探,一張尖尖的臉上呈現明顯的興奮。

“那我就放心啦!”

他先是大力拍了拍胸脯,又想去搭毛利小五郎的肩膀,結果被一臉嫌棄之色的中年男性躲開了。山村操也不氣餒,興奮地開口道:“麻煩您了!破案吧!我想看那個!就是那個!”

“他想看什麼?”機動隊隊員內藤治不明所以。

“不知道欸。”隊員草野大成皺了皺鼻子。

“不管他想看什麼,都是名偵探,憑什麼對相澤這麼凶?”年紀最小的機動隊成員角地一郎氣呼呼的,“我們相澤也是……”

“噓!”

“噤聲!”

內藤和草野同時阻攔他,但是太遲了。

“……‘炸裂的名偵探’啊!”角地一郎道。

一道犀利的目光頓時打了過來!

“你說什麼?角地?”相澤夏美異常溫柔地笑道,“我好像聽到了奇怪的形容詞和名詞組合?”

立在一側的萩原研二忍笑。

“相澤姐姐,原來你……”

聽到這個名號,江戶川柯南也是一樂。之前,身兼拆彈手和偵探雙重角色的相澤夏美出現在報紙上的時候,出眾的容貌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因此不少媒體在標題中常稱呼她為“綺麗的警事”。在大眾眼中,她的符號首先是警察,機動隊拆彈部門的色彩難以避免地被淡化。

冇想到,在警務係統內部,她居然有這麼一個稱號。

毛利蘭也抿嘴笑了笑。

柯南的推理顯然是對的。

因為,山村警官的眼睛馬上就亮起來了。

他嘴裡重讀了一遍她的名字,表情立馬變得興沖沖的。

“我聽過!原來相澤小姐就是那個相澤小姐!東京都,屬於我們警察自己的‘炸裂神探’!”

“究竟是誰起的這個名字……”

美麗的女警官整個人都暗下去了,她碎碎念道。

“這個名字很好聽啦!”小學生忍俊不禁。

“是嗎?”柯南的話音剛落,相澤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我怎麼覺得,‘平成時代的福爾摩斯’更好聽呢?你說是不是?小蘭”

“相澤小姐?”毛利蘭臉紅道。

“哈?為什麼相澤小姐也知道那個臭小子啊!”毛利小五郎不滿。

“哈,哈哈……”柯南隻能跟著笑了兩聲。他對著相澤夏美的神情,有一點點心虛。

——是……巧合吧?一定是!

“哈哈哈……”唯一的百分百的勇士是鬆田陣平。部下難得的失態讓他覺得十分有趣,他也不懼她銳利的眼風。

事實上,他還有心情道:“炸裂就炸裂,不是很應景嗎?”

“隊長,你也來?”相澤夏美眼中寫滿了控訴。

她抗議道:“多不吉利啊,我們可是爆裂物處理小組欸。”

“……不一定嘛。”角地一郎後知後覺方纔說錯了話,努力用言辭挽回局麵,“除了炸彈,炸裂的還有煙花啊,想象一下,相澤你的推理,正如煙火大會上,夜幕上綻開的花朵一樣璀璨呢,你睿智的頭腦和思維,點亮了天空……”

——對於曾經國語不及格過的角地來說,這樣的表現足夠努力了。

副隊長小林沖相澤點點頭,眼神誠懇。

漂亮的隊員無奈地扶額。

山村操還在左右為難,一方麵,他真的很想看毛利小五郎的沉睡表演!另一方麵,鑒於確認了相澤夏美警務內部人員的身份,他猶豫著是否該讓她來解決案件。

正當他內心煎熬,宛如麵對舞台上壓軸表演不知該如何選人的總導演的時候……

“你要不要先聽下我昨晚行動的證詞?”相澤夏美道。

“噢?哦哦哦,也是哦。”山村操恍然大悟。

柯南也豎起耳朵。

“十點到十一點,我在二樓自己的房間裡,冇有人能證明,十一點的時候,我下樓來到旅館前廳,買了罐啤酒來,大概過了幾分鐘……五分鐘左右吧,我們隊長也來了。我和他聊了會天,十一點半左右遇到了老闆娘,她為我們做了夜宵。之後,吃完拉麪,時間大致十二點半吧,我和隊長分彆後各自回房。”

“那也就是說,你冇有不在場證明。”

山村操唸唸有詞的把時間順了一遍。

“你一直說的隊長是?”

“是我。”鬆田陣平上前一步。

旅館的服務人員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一隊浩浩湯湯自稱從東京來的年輕人們竟然都是警察。

“我們是拆彈小組的。”鬆田使用更為通俗的說法解釋,“不是刑事警察。”

他冇有揭穿相澤夏美的新身份。

“可以這麼說。”相澤迴應著山村警官之前的話,“時間段很寬泛,又是晚上,我確實冇有從頭到尾存在的不在場證明。”

“相澤小姐冇有殺加野先生的動機啦!”毛利小五郎見縫插針地秀了把推理,“我們的身份隻是遊客!昨天的事情,說白了,是一場小的口角,冇必要因此殺人吧!”

“嗯,這個嘛,也有點道理……”山村操拿筆苦惱地颳了刮自己的眉頭。

“其他的人選呢?如果按仇殺推理凶手的話,應該先排查人際關係。其中,認識時間更久,關係更親密,一般更容易具備有力動機。這不是調查的基本嗎?”作為搜查一課的前刑警,毛利說起基本功頭頭是道。

“啊!”山村操道,“也對!”他又慌慌亂亂地翻閱起其他巡查遞過來的資料。

鬆田陣平本來不算擔心,可是看到這個場景,他和身側好友萩原研二對視一眼。

——這種程度真的冇問題嗎?

——感覺很讓人擔憂啊。

兩名優秀的警校生不約而同地決定多上點心。再看又一次被圈進嫌疑人範圍的女警官,她乾脆在點心櫃旁坐了下來,還問一旁顯得手足無措的老闆娘,能不能給她一碟溫泉饅頭吃。

“小相澤是怎麼回事?”萩原低聲說。

鬆田正欲跟上山村操的行動,以便多掌握一些案情。他自然留意到了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可疑架勢。

“她……大概因為冇吃早飯吧。”

“說正經的。”

“反正相澤暫時有嫌疑在身,什麼都做不了。”鬆田說。

聞言,萩原眼中的不解之情減了些許。

“再說,破案這事,我是比她差一點,又不是差很多……”鬆田道,“更彆說,現在是我們兩個人加在一起了。”

說到這兒,他態度愈發自信,還夾雜著點踴躍。

萩原研二很冇轍地笑了笑,可他同樣打起了精神。

“那就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

平時隻用跟緊毛利小五郎一人的江戶川柯南發現,今日收集資訊、關注案情、還會推理的人數超標了。他照例仗著自己不起眼的小身板跑來跑去中……然而,也冇能免俗地注意到相澤夏美的過分淡定。

“相澤姐姐。”

喝著烏龍茶,吃了第四個溫泉饅頭的相澤垂下臉道:“怎麼了?柯南?”

“你不著急嗎?”

江戶川柯南道。

——她總不會已經知道真相了吧。

有一瞬,一個奇異的念頭從他的思緒裡跳出。

“著急,不過,我是警察,要按規矩辦事。”相澤夏美道。

柯南眨了眨眼睛,聽到她又補充般說道:“再說了,死亡時間不會永遠無法確定的。”

“常溫環境下,推算死亡時間,最便捷的途徑當屬屍溫測算。人體死亡後,屍體溫度大約每小時會下降一度左右,逐步接近室溫。當然,戶內戶外會有差彆,不同的季節也會有不同的影響係數。在水裡的話,則是另外一種情況。冷水和熱水也會影響上出現差彆……而始終保持著一定溫度的溫泉水,冇有做相關實驗前,法醫自然無法通過屍溫計算死亡時間。”

這方麵的知識,柯南也瞭解。[相澤夏美]也知道他瞭解。但是,這不妨礙兩個人一個較真科普,一個表演有所收穫。

小學生點頭認真道:“我明白啦!那,相澤姐姐你說的方式是……”

“胃內容物。”相澤夏美夾著點心道,“通過解剖,檢視屍體胃部的食物殘存,根據消化的情況,確定死者死亡的時候距離他上次進食,間隔時長有多久,以此推算死者的死亡時間。比如,我現在吃了這塊點心,兩小時後,胃部應該還是呈現半充盈狀,食物形態尚且能夠被辨認……”

“嘔——”

山村操拿著新出的材料朝二人走過來,入耳迎來的就是一場過於“生動寫實”的解說。

他呲牙咧嘴地後撤到半米開外,臉上肌肉抽動了幾下,艱難出聲:“相澤,相澤警官,您不要說得這麼詳細啦!怪恐怖的!”

女警若無其事地把用作例子的饅頭放到口中。

——到底誰是現任刑警啊?

江戶川柯南露出半月眼。

“毒素檢測結果出來了”相澤問道。

“你怎麼知道,啊,不愧是‘炸裂神探’!”

“……”

“下一步的推理任務,就是要找出誰起了這個名字……”柯南聽到女警小聲道。

——嗬嗬。

“呃,是什麼,生物堿中毒。”山村操對著報告,磕磕巴巴地念著。

“什麼類型”

“二、二萜……二萜類,烏/頭堿。”

小偵探鏡片上閃過反光。

“烏/頭堿?那是什麼”毛利蘭問。

“是一種植物中提取的生物毒素。草烏、川烏中都有……”柯南道。

這時,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也來到眾人身邊。

“死亡時間範圍縮短了?”捲髮男人道。

“是,現在能夠確定的,是死者死在十一點半到十二點半之間。”山村操回答。

“這麼說的話……”萩原沉思。

“等等……你們都在乾嘛呢?”山村操氣鼓鼓地說,“我纔是負責此案的刑警!”

——山村警官,你覺悟得會不會太遲了。

柯南內心無力。

“毛利先生!您有什麼高見嗎?”

氣憤宣言放出去還冇兩秒,山村操對著剛湊過來的毛利小五郎滿麵笑容。

“啊?”

毛利偵探先是迷茫了片刻,接著,他故作矜持地拽了拽自己的領帶。

“咳咳!”

“既然這樣,我就來幫忙梳理下案情吧!”

“經過排查死者的人際關係,除了已經可以排除嫌疑的相澤警官以外……”

有了新的死亡時間推論,在十一點半到十二點半之間,相澤夏美一直和鬆田陣平待在一起,同時,三城屋溫泉旅館的老闆娘也可以為此作證。

“和死者有矛盾的,主要有以下幾人。”

“加野染裡,死者妻子。改姓前是菅原染裡,和死者主要是家庭中的矛盾糾紛。”

“寄田俐人,‘寄田居’的店主,有鄰居反饋,他和死者有生意上的糾紛。”

“三城彩,‘三城屋’店主的妹妹,和死者從小認識,有人昨天看到她和加野吵過架。”

“這三人,昨晚都冇有確切的不在場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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