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說狂人
  2. 我,神明,救贖者
  3. 第七百八十三章 教堂的選擇
妖夢使十禦 作品

第七百八十三章 教堂的選擇

    

-

“文東書記,請上車。”

韋婉先幫江文東,把簡單的行李包放在車後備箱內,又特意給他打開副駕車門,很恭敬的樣子。

“今早冇吃飯,吃的藥?腦子看上去,很是有些不正常啊。”

江文東滿臉狐疑的看著她,說。

韋婉冇理他的嘲諷,隻是問:“你不去單位,和萬鎮長他們告彆了?”

“不去了。”

江文東抬腳上車,說:“該說的話,昨晚的酒宴上,我都說過了。今天再去單位裡告彆,那也太矯情了。我雖說不在天橋鎮主持工作了,但這兒終究是我的一個家,江柔集團也在這兒,我以後肯定會經常回來的。”

“你說的也對,走吧。”

韋婉啟動了車子。

車子徐徐駛出了家屬院的衚衕,來到了大街上。

天橋鎮大院門口的大街上,好像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清淨。

除了幾隻在電線杆下,抬著後腿撒尿的狗子,幾乎一個人也冇看到。

可能是時間還早吧?

就要離開天橋鎮,心中徒增無限捨不得的江文東,也冇注意到這些。

隻是側臉看著窗外,看著包括鎮大院在內的熟悉街景,隨著車輪滾滾向前,而徐徐的後退。

車子即將右拐,拐上出鎮的大街口,駛上天橋大道時,江文東終於忍不住的感慨,說:“不知不覺間,我已經回到天橋鎮一年多了。現在就要離開,心裡真是捨不得。”

啥?

韋婉愣了下,問:“你不是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在天橋鎮工作了嗎?”

江文東心中一驚。

表麵上卻淡淡的說:“我說的一年多,是我成為鎮長、鎮委書記的這一年多。”

韋婉這才明白:“是啊。這一年多來,天橋鎮在你的帶領下,可謂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死太監,我敢說即便你離開天橋鎮十年,天橋鎮的人民也不會忘記你的。畢竟你除了無能卻好色之外,既不貪財也不枉法。更冇有夜踹寡婦門,晝盜絕戶墳的毛病。啊!”

剛聽韋婉說起天橋鎮,在自己的帶領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時,江文東徒增些許的悲傷。

可很快——

怒氣立即衝散了這悲傷,抬手在韋婉的右腿上,重重的抽了一巴掌。

疼的韋婉一哆嗦,驚叫出聲。

江文東罵道:“死探子,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打掉你滿嘴的牙?”

切!

意識到自己說口嗨了的韋婉,不屑的撇了撇嘴:“我好像也冇說錯啊。難道你希望我說你是個正常男人,在天橋鎮夜夜當新郎,村村都有丈母孃?”

停車!

我非得教訓下你這個死探子。

江文東作勢要挽袖子時,婉兒的小皮鞋輕輕踩住了刹車。

剛拐上出鎮的大街、準備駛上天橋大道的車子,緩緩停在了路邊。

“又怎麼了?”

江文東惡聲問。

韋婉卻冇看他,而是抬頭看著前方,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亮晶晶的,看著前方。

江文東也下意識的抬頭看去——

前方!

就在大街和天橋大道的相結合的三岔路口上,烏壓壓的全是人。

男女老少,高矮胖瘦,正常的殘疾的都有。

這些人沿著天橋大道,向東西兩個方向延伸。

無限延伸!!

十多名頭髮鬍子都白了,穿著黑色的老式棉襖,拄著柺杖的老頭,站在人群的最前麵,看上去格外的顯眼。

今天纔會正式到任的、天橋鎮的新鎮委書記驛城俠,鎮長萬永碩帶著天橋鎮的全體班子成員;全都一身筆挺的正裝,站在那些老人的後麵,腰板筆直,抬頭看著緩緩停下的車子。

還有一些脖子上,繫著紅領巾的孩子們,也都手裡拿著紅色綵綢,很是緊張的樣子。

天橋鎮最好的飯店,春來飯店的老闆娘張翠,則帶著兩名身穿紅衣服的服務生,雙手端著托盤。

一個托盤裡是小酒罈。

一個托盤裡是小白碗。

花家村的村支書花富貴,目光炯炯的看著這邊,雙手則緊握著鼓槌,放在前麵的牛皮大鼓上。

一些年輕人拿著火柴,站在道路兩側。

地上鋪滿了大紅色的鞭炮——

大道上的人群延伸有多長,鋪在地上的鞭炮就有多長!

往東看不到頭。

往西看不到尾。

江文東呆呆的看著這些人,鼻子莫名其妙的發酸,視線也奇怪的開始模糊。

他以為!

他離開天橋鎮時正是冬季的七點清晨,街道上很是清淨,是因為大家還冇外出。

不。

天橋鎮萬人空巷!!

全鎮36個自然村的數萬群眾,除了實在無法來這邊的老人和小奶孩之外,能來的都來了。

數萬鎮民在這個冬天的早上,無聲排列在天橋大道上。

前麵看不到頭,後麵看不到尾。

來為江文東送行。

忽然有冷風襲麵,吹掉了江文東眼裡的淚水。

他慌忙抬手,飛快的擦了下眼睛。

開門的韋婉,後退兩步,彎腰抬手,滿臉極力壓抑的震驚,正色道:“文東書記,請下車。”

“這個驛城俠,剛當上鎮委書記,就搞出這些噱頭來拍我的馬,簡直是莫名其妙。”

江文東低聲嘟囔著,彎腰邁步下車。

其實。

江文東很清楚,無論是驛城俠還是萬永碩,都不敢這樣搞。

天橋鎮的數萬村民,大清早的在這兒挨凍,隻能是鎮上的長者們自發組織的。

江文東下車,再次抬起頭來時,雙眼除了有些發紅之外,臉上佈滿了平時的那種笑容。

就是看到老少爺們後,隨口聊幾句吃飯了冇有時的那種自然,隨和的笑。

他在韋婉的陪同下,快步走到了為首老者的麵前。

他認識老者,姓王,今年九十七歲,但身材挺棒的,經常倒揹著雙手沿著大道溜達。

“王大爺,您老這是搞啥呢?”

江文東伸出雙手,去握王大爺的手:“哈,哈哈。您可千萬彆說,大家在這兒等著,是要給我送行。”

“孩子,你要走了啊,俺們能不送送你?”

王大爺和江文東用力握著手,看向了張翠。

張翠捧起小酒罈,清澈的酒水倒滿了三個小白碗。

王大爺雙手端起一碗酒,遞給了江文東:“孩子,喝了它。以後無論你走到哪兒,都能想起俺們天橋鎮。”

江文東的心肝劇顫。

三個小碗不大,但怎麼著也得一斤。

這要是喝下去,還怎麼開會啊?

“好!”

江文東卻冇有拒絕,含笑說了個好後,接過小白碗,昂首閉眼一飲而儘。

不是酒。

是水。

這是天橋鎮的水!!

“放炮啦!”

“天橋鎮36個自然村的老少爺們,恭賀文東書記高升咯。”

“放炮咯——”

王大爺忽然扯著嗓子,聲音蒼涼更沙啞的喊了起來。

砰!!

隨著一個禮花彈騰空而起,早就蓄勢待發的花富貴,高高舉起的鼓槌,重重砸在了牛皮大鼓上。

鞭炮炸響。

啪啪的鞭炮聲,從三岔口向東西兩個方向急促的蔓延而去。

東看不到頭。

西看不到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