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進城
“那老裡長您給估個價。”
殷離繼續問道。
裡長沉吟片刻，“這玉佩恐怕得值個二十兩銀子。”
二十兩，夠了！
白銀的購買力還是不錯的。
殷離心中有數之後這才問起剛剛裡長和那鐵牛的談話。
殷離記得冇錯的話，這才夏天，離秋收都還有一段時間，為什麼朝廷會在這個點派人來征兵呢？
這其中有著很大的問題。
一般征兵都是秋收過後，一來百姓家裡有糧，可以過冬了，朝廷纔會帶走男丁。
收稅同理。
（PS：其實現代開學也是這個邏輯，當初大多百姓都是賣了糧纔有錢送孩子上學。
）而眼下卻是夏天，過不久就需要男丁乾農活，正是用人之際，朝廷卻在這個節骨點上來征兵。
這就說明，大漢，己有滅國之危，否則朝廷不可以在這個節骨點上征兵纔對。
而後，殷離又在裡長嘴裡套了一些話。
得知了一些有用的資訊。
朝廷派來征兵的官員近幾日就會抵達縣城，前來鄉村各家各戶征兵，如果不出男丁，那麼就按人頭收糧，以糧代人。
號稱一人一石，但因為大漢十三州，各個地區又有著不少的差異，比如人口數量不同、貨幣購買力不同、種植收穫情況不同，導致本次征兵男丁不參軍所需要上交的糧草也不同。
殷離所在的幽州，若男丁不參軍，需要上交八鬥。
殷離還不知道這八鬥具體是多少，但想來也不會少。
想到這殷離歎了口氣。
“罷了，先去解決我的問題。”
準備離開時殷離把鐵牛拉到一旁。
“鐵牛兄弟，我看你是個忠厚孝順之人，兄弟你不想參軍還給不出糧的話，兄弟我可以借給你。”
殷離並冇有說送，而是用借的方式，這是殷離對鐵牛的尊重。
“當真？”
鐵牛懷疑自己聽錯了，驚詫反問。
“當然，這糧肯定不是白借給你的。”
殷離話鋒一轉。
聽到這話，鐵牛瞬間警惕起來，如果殷離要以此來要挾他，做些傷天害理的事，他鐵牛可不會上當！
“你想讓我乾什麼？”
鐵牛弱弱的問了一句。
“你得陪我去縣城一趟，買些東西，這一路上好有個照應。”
送東西，是一門學問，借東西，亦是如此。
殷離從柳大花和裡長嘴裡問過，這十裡八鄉的還冇有什麼土匪出現，一路上還算安全。
鐵牛一聽就是去一趟縣城，當即如釋重負，“真就這麼簡單？”
“大丈夫一言九鼎！”
……隨後，在鐵牛回了一趟家，交代了幾句之後，便回來找到殷離兩人一同前往縣城。
一行兩人變成了三人。
這一路上，遇見的人開始多了起來，這些人都是在地裡刨食的農婦。
時不時也有人跟柳大花和鐵牛二人打招呼。
有人也時不時問起殷離的身份。
柳大花像是滴血認主一般，每每不等殷離開口就搶先說，這是我當家的……聞言中年婦女些都高興的稱讚柳大花爭氣。
而那些和柳大花年紀相仿之人則是恨的咬牙切齒。
後槽牙都要咬碎了的那種。
由於要趕路，所以三人都冇過多耽擱，隻是和那些相熟之人隨意交談幾句之後便匆匆離開。
路上無聊之際，殷離看著路邊有一乘涼的老人家，這老太太滿臉皺紋，白髮蒼蒼，殷離好奇多嘴問了一句。
“老太太，您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37。”
殷離看著眼前那老太太報出的年齡滿臉不可置信。
多年以後，殷離也經曆了很多事，但他初心依舊。
……這柳家村所處的位置離縣城倒算不上太遠，僅有十幾裡的距離。
殷離算了一下，一個來回半天即可。
“這就是安縣？”
殷離看著那三西米高的土坯城牆，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這和電視劇裡那動不動就百丈高的雄偉城牆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
“對啊離哥，這就是安縣，俺經常要來城裡給俺娘買藥，俺熟！”
鐵牛一副對這裡很熟的模樣。
“進城吧，看看怎麼個事。”
就在殷離三人推著手推車準備進城時，裡麵走出一隊士兵，為首的人騎著高頭大馬，身著漆黑如墨的雕虎鎧甲，腰佩銀色寶劍，肩披血紅長袍。
隔著老遠殷離都感受到了那股肅殺之氣。
殷離好奇的打開對方的個人資訊。
未知將領武力最高85 當前80謀略最高89 當前85敏捷最高82 當前77統帥最高83 當前69政治最高43 當前30技能：精兵之將（統領人數300時，全體士兵增加3點武力，每增加500士兵，少增加1點。
統領士兵超過3000時，全體士兵武力下降1點，每超過500兵時，全體士兵武力下降1點。
）“好傢夥，麵板不錯，可惜這天賦技能，統領的士兵越多還有負麵效果。”
殷離暗自感歎了一句。
“各位都是我黑虎營驍將，今日，本將再下最後一令！
本將令你們……解甲歸田！”
說罷，這名年輕的將領從腰間取出一個布袋，然後抽出腰間佩劍。
刺啦——劍鋒劃過布袋，將布袋割出一道口子，這名將領把布袋往空中一撒。
布袋裡的東西正是一枚枚銅錢。
“彆了，他日等天下太平之時，本將來找各位喝酒！
就用本將撒給你們的這些錢，都給老子活下去！”
將領勒馬回頭。
離開了。
剩下的士兵約麼有20人的樣子，眼中神情複雜，有對將軍離去的不捨，有對未來的茫然。
放下刀槍，他們還會乾什麼？
他們這麼多年，隻學會了殺人。
如今又基本都是傷殘退役，他們真的還能重歸種地生涯嗎？
茫然、無措、不安等諸多情緒最終彙聚成了一種。
恐懼。
不過，手裡的銅錢卻給他們帶來了生機。
“他們是黑虎營的！
是州牧大人的親衛營！”
鐵牛猜到殷離可能不清楚，於是解釋了一句。
“州牧的親衛嗎？
那就說得通了。”
殷離喃喃。
如果是一州的州牧的親衛營，那多半是個特種部隊。
而特種部隊，不管是哪個朝代，都是戰爭機器，為了殺人而生的。
殺了很多人突然解甲歸田，很可能是會留有戰爭後遺症的。
這樣，剛剛那將領撒錢的舉動，並且留下一句，他日來找你們喝酒，並且就用他們手中的錢。
這件事就說得通了。
防止這些士卒輕生。
給了他們一條生路。
殷離又把目光往那些士卒身上掃去。
好傢夥，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啊！
這些人的數據基本都在七八十，除了政治和統帥。
當然，這是最高。
當前的話就很低了，畢竟是一眾傷員，大多都缺胳膊少腿的。
冇什麼參考價值。
“西叔？”
就在殷離打算帶著柳大花二人進城時，鐵牛似乎認出了那黑虎營的其中一人，語氣有些不確定的對那人詢問。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