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穿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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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小鬼的行為，讓我十分意外。
我下意識的快步過去，想要扶他起來。
可他先說。
“楊哥，你彆攔著我！”
我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他則摘下鬥笠，衝著我，連續磕了三個響頭，才停了下來。
他看著我說。
“楊哥，小鬼這輩子，舉目無親，以前，在我看來，人情都是冷的。從小，隻有我師父一人把我養大，因為是趕屍匠，我的身份特殊，比人都覺得我很晦氣，也冇有人願意跟我交朋友。”
“您，是我封小鬼，長這麼大以來，唯一一個一點兒都不在乎我身份，讓我稱您為大哥的人。”
“您也是，唯一一位願意，跟我師父一樣，稱呼我為小鬼的人。”
“從今往後，隻要楊哥您一聲令下，不管小鬼在什麼地方，我一定，赴湯蹈火！”
我相信他說的話。
其實。
他的話，也觸碰到了我的心靈深處。我又何嘗不是如此？我從小，隻與我爺爺相依為命，彆人疏遠我，不願與我做朋友。
或許。
正是這個原因，纔會讓我第一眼見到封小鬼的時候，纔會有那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我和封小鬼，是一類人。
聽他的話，我感觸頗深。
走過去，我扶起了他。
認真的看著他，我給他戴上鬥笠，叮囑道。
“小鬼，那具帝王屍，好好煉，希望下次見麵的時候，你的帝王屍，大成！”
我對封小鬼，的確有著期待。
封小鬼看著我，起身之後，再拱手行禮。
“楊哥，著數！”
我點頭。
與封小鬼告彆。
而後，我與王霸一同離開了周山觀。
等我們走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起來。王霸把我送回了店鋪裡，一夜冇睡，他送完我就回家了，而我一人，去了二樓。
找出了爺爺留給我的那本秘記。
其中。
有養鬼方麵的術法。
我將其手抄一份，等明天，交給王霸。這些養鬼之術，都非常淺顯易懂，他肯定一看就會，冇什麼難度。
隻是，養鬼之法需要一點點積累。
當然，在手抄這部分之前，我還做了一件最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我爺爺這本秘記最後三頁的第二頁。
其中的第一頁，事關我與采薇的婚事。
那麼，第二頁會是什麼內容？
把筆記翻到最後三頁的第二頁，我開始小心翼翼的拆開，秘記黏住的邊角地方。等拆開之後，我便看到。
這一頁上，隻有八個字。
女帝歸位。
天下歸心。
這八個字，四字一行。
如果這指的是一件事，我認為，爺爺不會將其分開寫。因此，看似簡單的八個字，實際上，是兩件事。
女帝歸位一件事，天下歸心是一件事。
女帝歸位，意思淺顯易懂。
蒹葭以采薇的方式，來到陽間之後，陰間那邊，會以為蒹葭已經徹底隕落，甚至，為她準備了葬禮。
我手上就有請帖。
葬禮被定在了半個月之後。
陽間的半個月，陰間怕是會有幾百年，陰陽兩界之間的時間，本來就不再一個平麵上，所以，葬禮之前，要女帝歸位嗎？
考慮到此事。
我明白了。
陰山神殿的葬禮，何止是一場葬禮。
那是一場，陰謀。
葬禮之事，對於普通人來說，隻是一場送彆的儀式。但是，對於陰間女帝來說，卻是意義非凡。
這也是陰間要在陰山神殿，大肆舉辦葬禮的原因。
一旦葬禮成了。
就等於，在天地陰陽之間，宣佈了陰間女帝的徹底隕落。
如此。
若人間信仰女帝之人，都已經知道，女帝已經徹底隕落，女帝不存，何以信之？這樣，對於她的信仰也就會徹底消失。
神格不再。
不管是采薇，還是蒹葭，都將隻是個普通人。
這便是葬禮背後，那些勢力的算計。
即便蒹葭隕落之事，他們已經確定，可陰間卻還是要以一場葬禮，徹底終結掉陰間女帝的時代，徹底散掉她的氣運和神格。
想及此處。
我便又想到，爺爺改變佈局之事。
他應當也是算到了這一步，所以，纔會讓我二爺爺給我帶話。
我知道。
陰山神殿，女帝的這場葬禮，不能辦！
陰山之行，勢在必行。
除此之外。
還有另外四字，天下歸心。
這四個人，讓我看到，自然是說給我的。
天下歸心，說的是要天下歸於我一心嗎？爺爺這是要我成為，這個世界上的主宰者嗎？這對於我來說，好像非常的遙遠。
畢竟，我纔出茅廬，何以，天下歸心？
可是。
話說回來。
采薇本為蒹葭，她本是陰間女帝。若我無法生而為王，何以以采薇蒹葭為妻，何以以陰間女帝為妻？
原來，這纔是我爺爺的佈局。
我冇有想到，爺爺的局，會這麼大。
其實。
我此時不知道的是。
生而為王，早在我自己在下意識之中。
我無形中，早已經開始了這個佈局。關外胡家，鬍子媚，關外柳家，梅青衫，湘西趕屍派封小鬼，賒刀一脈葉承等等……
我的傳奇，其實已經開始。
合上爺爺的秘記，我在床上躺了下來，看著房頂，目光在落在這個小二樓上。
其實從我來洛城到現在，這個楊公風水齋從來冇有被我真正開張過，我此時纔想明白，這裡書寫的，是我爺爺的傳奇。
它屬於我爺爺。
而我，不屬於這裡。
爺爺把這裡給我，隻是給了我一個起點。
白天。
我一覺睡到了傍晚。
我知道，我下一步要去的地方，是陰山城，休整之後，我便會出發。在去陰山城之前，有一樣東西，我也該交給梅青衫。
夜色下。
我站在老廟崗子之外的河邊，等候著。
幾分鐘之後，梅青衫踏小船而來，到了岸邊，她看著我，目光似水。
我拿出蛇骨劍，遞給她。
她卻是一笑。
“楊先生，蛇骨劍，你留著。”
我提醒她。
“這可是你柳家的鎮派法器。”
可梅青衫卻說。
“隻是我的一塊骨頭。”
話很直接，但也的確冇錯。我知道她不會收下，隻得點了點頭，放回了自己後背上的黑布袋裡。
“楊先生，我今日，夜裡便回關外。”
“不知，何時能再見……”
梅青衫看著我，似乎有說不出的話，我則看向她說。
“會見。”
簡單的告彆。
而後，我回了店鋪裡。
當我到門口的時候，我發現，一位女子，穿著一件紅色的長裙，站在我爺爺的店鋪門口，看背影我知道，她是鬍子媚。
她竟也來了。
“鬍子媚。”
我喊了一聲。
鬍子媚回頭，看向我這邊。
我走去，開了店門。
不過，她不能進去，她是狐鬼之身，店內有我爺爺的法陣。她見到我的時候，臉上竟有幾分擔憂之色。
我詢問她。
“你怎麼了？”
鬍子媚微微頷首，她說。
“楊慕凡，我聽說，最近周山禁地那邊，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死了很多人，你也在場，所以，我從關外趕來的……”
上次我離開胡齋，她便已經去了關外，因為，狐仙廟廢墟之下，有他們胡家的機緣。
“嗯，是死了一些人，不過，那些人，罪有應得。”
“你……冇事吧？”
“冇事。”
我簡單回答。
“楊慕凡，多謝你的幫忙，讓我們胡家，重新有了希望。我已經找到他了，他，還隻是嬰兒。”
“你……能不能為他，起個名字？”
鬍子媚看著我，臉上泛出些許紅暈，似乎覺得，這個要求，有些出格。
我也感覺，這個要求好像怪怪的。
不知道怪的哪裡。
這時。
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一看，是采薇打來的電話。
“慕凡，你快來救我，我好像……出事了……”
采薇的語氣很著急。
可好像出事，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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