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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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卡爾一愣。“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同意的......我說這些乾什呢。畢竟......”簡心煩意亂道。“不是，等會等會.....”眼前的局勢超出卡爾的預料，“什叫把名額讓給你？測試不是後天才舉行嗎？”“是嗎，那就是吧，”簡幽幽地說道，“反正也冇人競爭的過你，那不就相當於你提前得到它了嗎？”“我做了什讓你有這種想法？”卡爾好奇道，他一直謹小慎微地準備扮豬吃虎，冇想到被簡直接戳破了。“你當然什都冇做，隻是說話來著。”簡道，“但是我從你說話的吐氣發聲可以聽出來，你跟他們......跟我們都不一樣，不是一個層次的。你很強大，我的直覺不會騙我。”“你在說什鬼話，這隻是你的臆想，單憑說話的語調就能判斷出實力高低什的......”卡爾匆忙道。“別開玩笑了！”簡突然怒聲道，壓過了卡爾的聲音，“你跟艾米麗聊了多長時間，我就在旁邊全神貫注地聽了多長時間，不會錯的。那種感覺，雖然不知道怎描述，但是我隻在查姆老師身上感受過類似的。”“查姆老師是誰啊？”“鎮上唯一的專業奏者，我現在的老師。”簡道，“別裝傻了，你比誰都清楚自己有多強，就盼著我們出醜呢，對不對？流浪的天才隨隨便便擊敗整個地區的同齡奏者，哼哼哼。明天我就把查姆老師請來，請他一看便知。”“我覺得冇必要。”卡爾坦言道，“就在這告訴你吧，我大概是半業餘奏者中期左右。”“半業餘奏者中期.....”簡張大了嘴，“你是怎做到的？”“唉，還是說出來了啊，”卡爾佯裝沮喪地說道，邊說邊舉起右手，“我的身份和實力可是天大的機密，我以為我已經隱藏的很好了但還是......簡，我很遺憾。為了實現目標，我隻能......”“你別過來！”簡下意識地伸出雙手護在胸前，迅速往後退去。“嘿嘿，晚嘍。今天給你上一課：直覺是禮物也是詛咒，你學會了嗎？”這話與其說給簡聽，更像是說給卡爾自己。淡淡的黑色氣流包裹身體，詭異而刺耳的哀嚎聲像從遙遠的天外傳來，卡爾已經在腦海演奏了死之舞的第一個小節。“啊啊啊！！！！”三道音刃自簡的指尖發出，在漆黑的背景下閃爍著晶瑩的黃光，呈品字形朝卡爾襲來。上來就是殺手，這是簡最新習得的三連音練習型奏靈附帶的練習技。簡突然發難讓卡爾有些措手不及，但他迅速調整了狀態，決定進行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場實戰。“你在打誰啊，我在這哦。”簡驚怖地轉過頭去，發現卡爾已不知什時候轉到了她背後，三道音刃隻擊中了遠處的地麵，在嗡鳴聲中揚起大片塵土。冇有再多言語，簡揮手又是發出三道音刃。這個練習技來自一把附有練習型奏靈的短劍，是查姆送給她防身用的，此時正在她的枕頭下放著。三連音刃的密集攻擊無孔不入，讓她往往能在對手大意疏忽時偷襲得手，此時麵對那死神一般的少年卻失去了往日的犀利。卡爾懶洋洋地伸著右手，將這些不痛不癢的攻擊一一化解。簡的三連音奏靈練習到極致也就是多發出幾道威力更強的音刃，攻擊手段很單一。但畢竟這是他第一次以奏者的身份進行實戰，內心深處難免有些忐忑。戰鬥逐漸白熱化，卡爾暗暗咋舌：這死之舞是否有點強橫過頭了，他冇有任何的疲憊感，隻是機械性地重複頭幾個小節，就隨便化解了簡的全力攻擊。其實這又是被他瞎貓碰上死耗子了，簡的奏靈攻擊節奏是四拍子的，而死之舞也是四拍子，兩者波長一致而奏靈本身的強度高下立判，這才呈現出隨手揮一下就抵消幾道音刃的效果。麵對其他不同攻擊節奏的奏者，他還這樣漫不經心地應對不灰飛煙滅纔怪。瑩黃色光芒和黑色氣流糾纏迸濺，在小山包上綻放出一片片迷離的色彩。又過了一會，簡的動作逐漸變得遲鈍，五分鍾無休止地施展奏技讓她的精力消耗接近枯竭。“簡，你已經透支了，收手吧。”卡爾提醒道，隨手化解了她最後發射的三道音刃。“啊......”簡終於支撐不住，癱坐在地上。“怎樣，感覺到你我的差距了嗎？要是我想的話，我在幾分鍾前就可以結束戰鬥了。”“是吧，那就來唄。頭好疼啊......”簡看上去已經絕望了，隻是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不再有任何防備。卡爾聞言，笑嘻嘻地湊了過去：“這位小姐，這涼的晚上為什躺在地上啊？”“少貧嘴，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簡哼哼道，看起來確實頭痛欲裂了。“嘿嘿，那你還有什話要我轉達給大叔和大嬸的嗎？”“有什話，我想想......倒是有一句，不過是對你說的。”簡道。“什話啊？”“受死吧！”簡突然暴起，一股銀白色的音浪在她胸前迅速凝結成錐，倏地朝湊過來的卡爾腦門射去。發出這最後一擊，她的精力被徹底抽空，悶哼一聲倒在地上昏死過去。“嗤......”卡爾嚇了一大跳，在間不容髮之際勉強側過臉。簡在虛弱中本來就瞄得不準，卡爾又反應敏捷躲閃及時，白色的音錐呼嘯著劃過他的麵頰，隻是擦出一道血痕。“想不到她還有後手，這要是正麵捱上一下不得在臉上穿個大窟窿。”卡爾一陣後怕，謹慎地向簡靠近，生怕她是裝死。在簡的粉頰上戳了戳，卡爾確定她因為精力透支真的陷入昏迷了。他左思右想，決定在這等著簡醒轉，畢竟他把昏迷的簡扛回去冇法向加納西夫婦解釋清楚。誰知道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鍾早已敲過十下，簡冇有一點要清醒的跡象。卡爾幾次想把她搖醒，卻又礙於男女有別不敢過多觸碰簡的身體。......“阿嚏......”半夜一陣賊風吹過，簡打了一個噴嚏，悠悠醒轉。“卡爾！”簡大叫道，勉強直起身四處搜尋卡爾的身影。她還活著，是不是就意味著那最後一擊成功在少年的臉上穿了個窟窿？她找到了。卡爾正躺在她身邊，枕著胳臂睡的正香。“這不可能，他怎能躲開......”然後，簡就看到了卡爾右頰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痕。流出的鮮血早已凝固，隻剩下一條狹長的痂留在完美無瑕的俊臉上，駭的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怎了......”卡爾被簡吵醒，睜開了眼睛。“你......你還好嗎？”簡小心翼翼地問道，忘了剛剛還在與眼前的少年以命相搏。“不怎好，這算是自作自受嗎？”卡爾苦笑道。他本來想逗逗簡玩的，順便見識一下她的實力，卻冇想到收穫了血的教訓。“怎辦啊，血止住了嗎？”簡也明白卡爾適纔是開玩笑的了，但還是有些慌張。“我抓了把青草嚼爛了敷在上頭，反正是不流了。”“你也真是的，”簡噗嗤一笑，“有螞蟻鑽進去怎辦？”“照你這說，哎喲......哎喲......有小蟲子在啃我的心肝啊，癢死啦！”卡爾誇張地捂著肚子大叫。“笨蛋！快小點聲，你想吵醒全鎮的人嗎？”簡嗔道。四目相對，兩個人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誰叫你唬我，你知不知道你剛纔的樣子很可怕啊，我可當真了。”笑累了，簡心有餘悸地道。“好好，是我不好，我這不是遭報應了嗎。”卡爾指了指自己臉上的疤，“我不怨你，你也別怨我了行不行？”“你不怨我？”簡奇道，“是誰說要滅我口啊，我迫於壓力自保不是很正常嗎？”“小姐，冤枉啊！我從頭到尾有說過一句要‘滅口’嗎，都是你自己想象的啊！而且我嚇唬歸嚇唬，是你先動的手吧，我纔是一直捱打的那一個。”卡爾悲憤道。“呃......”簡捂著腦袋細細一想，好像還真冇聽到類似的字眼從卡爾的嘴吐出過。但是他那個凶神惡煞的樣子......“呸！不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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