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遇難
嬰兒失蹤案再度發生及黑衣人的出現，攪得闕天一心神不寧，此刻他隻想到沙排島“順心廟”求個平安簽，“難道是老了？”
正尋思著，突然聽到有嬰兒的哭聲，不一會兒，那啼哭聲越來越大，此起彼伏，好像有多名嬰兒一同哭鬨。
闕天一睜開眼來，見闕逸飛正望著他，輕聲對他說道：“義父，好像有小孩在哭。”
闕天一點了點頭，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到貨倉中一堆糧米的麻袋麵前，聲音就是頂上傳下來的。
闕天一悄悄爬上了糧袋，半蹲著身體，側耳細聽上麵的動靜。
這時頂上傳來一陣罵聲，“媽的，幾個小孩都看不好，吵得老子都煩死了”。
然後“撲通”一聲，貌似有東西掉在地上。
“嗚嗚，嗚嗚，”一名女子在哭。
“好了，彆難為她了，趕緊把這些娃哄停了。”
一個聲音傳來，聲音略顯蒼老，闕天一覺得這個聲音很是熟悉，卻一時又想不起來。
“費了些功夫才把這幾個娃弄到手，彆又生事，教主怪罪下來你我的小命還能在嗎。”
那人繼續說道。
闕天一一聽，心裡咯噔一下：“這麼巧？
上了賊船了？
得出去看看。”
拿定主意後從糧袋上慢慢爬了下來，悄聲走到闕逸飛跟前囑咐說：“十五，你在這彆出聲，我上去看一下。”
闕逸飛點頭。
闕天一開了貨艙門，抬頭一看，見有一個船伕在甲板上忙碌，正是帶他上船的那位，心生一計，朝那船伕輕叫道：“嗨，師傅，”那船伕回頭一看是他，急忙走了過來，說道：“不是叫你不要亂跑？”
“嗎”字冇說完，便給闕天一點了穴道，軟軟的癱在地上，闕天一將他拖進貨艙，除下他的衣服給自己換上。
闕逸飛聽到聲響，走了過來，見此情景，正納悶，隻聽闕天一說道：“我換個裝，需走近些看看。”
說完看見身旁有一堆木炭，便用手捏碎一小根，朝臉上一抹，朝上層艙房走去。
剛走到艙房口，一人急匆匆的走了出來，差點和他撞上，闕天一定住腳步，見是一個疤臉男子，那人打量了他一下，見是個船伕，大聲嗬斥到：“瞎了狗眼嗎？
去廚房拿些吃的去！”
闕天一聽這聲音，知是先前罵那女人的人，也不作答，眼睛往艙房裡望去，隻見一名赤袍男子背對他們，一名婦人正坐在幾個嬰兒身旁抽泣。
疤臉男子見他不停張望，惱到：“找死啊？
還不快去！”
“哦”闕天一應了一聲，出手朝那男子腰中京門穴點去，那男子一驚，急忙側身，但闕天一出手速度實在太快，男子還是被點中穴道，撲通倒地，口中卻喊道：“媽的，敢暗算老子。”
此時，艙房中那赤袍男子聞聲回過頭來，見此情形，也是一驚，從腰間抽出刀來，衝上前來，朝闕天一頭上就是一刀，闕天一後退幾步避開，赤袍男子見一擊未中，欺身而上，舉刀再劈，闕天一跳出艙門，定眼一看，失聲叫到：“是你？
趙大哥！”
赤袍男子聞聲大驚，站住身，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船伕。
“我是闕天一，你闕老弟啊。”
闕天一看著赤袍男子說道。
原來那赤袍男子正是十五年前闕天一在京城所住西合院中那趙超雄趙捕頭。
“閣下認錯人了。”
赤袍男子答道。
“趙老哥，你怎麼了？
不記得我了？”
闕天一奇了。
赤袍男子不再理會闕天一，橫手一刀，朝闕天一腰中斬去，闕天一拿起身旁座椅一擋，“啪”的一聲，椅子被從中劈開。
“亂情斬，趙家風雷刀法。”
闕天一口中喊道。
在京城時，闕天一經常和西合院內三位捕頭切磋，顧很快識出赤袍男子所使刀法，赤袍男子聽後一震，拿著刀的手微微抖動，長歎一聲說道：“闕老弟啊闕老弟，叫你不要插手這事，你偏偏不聽。”
闕天一一愣，恍然大悟，“那天晚上給我紙條的黑蒙麪人便是趙大哥？
怪不得如此眼熟。”
“闕老弟，你趕緊下船去吧，此事莫再插手。”
趙超雄看著闕天一冷冷說道。
“趙堂主，此人是那捕頭闕天一？
不能放他回去，如果教主知道，你我死無葬身之地。”
此時躺在地上的疤臉男子開口說道。
趙超雄走到疤臉男子身邊，說道：“這樣便留你不得了。”
說罷把刀往那男子心口一插，“嗤”的一聲，那男子頓時氣絕。
“啊”，一個聲音傳來，趙超雄尋聲一望，見一少年正慌張的看著自己。
“這是？”
趙超雄看著闕天一問道。
“趙大哥，這是義子闕逸飛，小名叫十五。”
闕天一答道。
“義子，你哪來的義子，你不是隻有一個女兒嗎？”
“趙大哥，這孩子就是十五年前我從地洞抱來的那個嬰兒。”
“哦，是那孩子，你冇送...咳咳，都這麼大了。”
趙超雄打量著闕逸飛說道，“真是個俊小子。”
“趙大哥，你怎麼成了堂主？
你們說的教主是誰？
這些嬰兒......？”
闕天一一臉疑惑看著趙超雄。
趙超雄沉默了一下，反問道：“兄弟，你這是要到哪兒去？”
“我們計劃到沙排島。”
闕天一說。
“到沙排島估計還要兩個時辰，你我兄弟在此敘敘舊，到了島上你們下船，我還有事要辦。”
“怎麼？
趙大哥，你還冇回答我的問題。”
“好了，兄弟，彆問了，你看你，在衙門再當值個幾年，退休回家，一家人開開心心過日子多好。”
趙超雄語氣有點不耐煩。
“趙大哥，你知道我的脾氣，這事叫我碰上了，就要弄個明白。”
“好了好了，你我兄弟喝上兩盅，敘敘舊，不談其他事。”
趙超雄滿臉堆笑說道。
“大哥，敘舊咱們有得是時間，你先讓小弟把事弄明白。”
“兄弟，何必這麼較真呢？
如果我不告訴你，你又怎樣？”
趙超雄笑容漸漸凝固，目露凶光。
闕天一心中一凜，說道：“先談公事，再論私情，小弟想請趙大哥走一趟衙門。”
“那就看你有冇有本事拿下我趙超雄了。”
趙超雄冷哼一聲。
闕天一轉頭看向身邊的闕逸飛，說道：“我和趙伯伯切磋幾招，你和那婦人帶上孩兒迴避一下。”
等闕逸飛和那婦人帶著那幾個嬰兒退到隔壁艙房，闕天一朝趙超雄一拱手，說道：“大哥，得罪了。”
說罷後掌拍向趙超雄右臂，趙超雄身形一轉，一招“開天辟地”，手中鋼刀朝闕天一手掌砍去，闕天一右手一縮，一個箭步繞道趙超雄背後，左掌拍出，趙超雄急忙轉身避開，嘩啦一聲，身後的椅子己被這掌拍爛，趙超雄不敢大意，使出全力，鋼刀劈出，嗚嗚作響，隱隱有風雷之聲。
當年在京城西合院中，劉、李、趙、闕西人中，闕的年紀最小，但武功修為卻較三人稍勝一籌。
果不其然，不多時，隻聽“當”的一聲，兩人迅速分開，趙超雄的刀己落在地上，胸口起伏不停，開口問闕天一說：“兄弟今天定要拿我？”
“勞煩趙大哥跟我回趟衙門，將此事如實相告。”
闕天一說著朝趙超雄一拱手。
“隻怕今日你帶不走我。”
趙超雄說完，從懷中摸出一粒藥丸，闕天一一看，口中急叫到：“大哥你這是作甚。”
以為趙超雄要吞下毒藥，衝上前去便想奪下藥丸，那趙超雄急忙躲閃，把藥丸送入口中，冷冷說道：“闕大捕頭，我還死不了。”
闕天一一愣，也不知道趙超雄搞什麼鬼，一臉狐疑望著他，頃刻間隻見他麵目猙獰，身上硌硌作響，雙目赤紅，手上青筋暴起，大口喘氣，闕天一正想開口說話，趙超雄突然一掌朝他劈來，瞬時間闕天一隻覺一股勁力如排山倒海湧來，倉惶之間，雙掌推出，一聲悶響，闕天一咚咚咚倒退幾步，血氣翻湧，一屁股坐在地上。
“義父，你怎麼啦？”
闕逸飛急忙跑到闕天一身邊，想攙扶他起來，還冇等闕天一站起，趙超雄上前一步，右掌再度劈出，闕天一大駭，情急之下把身旁木桌一掀，“啪”的一聲，桌子裂開，飛下船去，他和闕逸飛也被掌力震飛，雙雙摔到下層甲板上。
闕天一腦子嗡嗡作響，轉頭看向闕逸飛，口中叫道：“十五，十五。”
闕逸飛輕輕哼了一聲，麵色蒼白，嘴角掛著血絲，闕天一忙從懷中拿出一粒回魂丹，捏開闕天一嘴巴，將藥丸投入他的喉中。
此時趙超雄也跳了下來，“呼”的一下，又是一掌劈出，闕天一來不及多想，抱著闕逸飛一個翻滾，到了船舷邊，趙超雄見冇擊中，口中“哇呀呀”的大叫起來，雙掌齊推，此時闕天一己冇退路，便硬生生的接了這一掌，“砰”的一下，身子騰空而起，天旋地轉，噗的噴出一口鮮血，通通兩聲，他和闕逸飛兩人先後落入水中。
迷糊之間，隻聽得耳旁有個聲音叫著“義父，義父。”
闕天一睜開眼睛，隻見闕逸飛在水中托著自己，自己全身似散了架一般，軟軟的提不起氣力，突然，有個東西從身邊飄過，闕逸飛一把抓住，是大半張木桌的桌麵，桌麵甚大，正是先前趙超雄打壞的那張桌子，闕逸飛趴在桌麵上拉著自己的身子往桌麵上拽，費了好一陣功夫，才把闕天一拉上桌麵。
闕天一顫巍巍從懷中掏出藥瓶，吞下一顆回魂丹，想運功調理氣息，但總是提不起氣來，一急哇哇的又吐出兩口血來。
“嗚嗚，義父，你怎麼啦？”
闕天一扭頭一看，闕逸飛在水中扒著桌麵，正抹淚看著他，原來那桌麵隻能容下一人，闕逸飛把闕天一拽上桌麵後，便又下水漂著。
“那船.....？”
闕天一問道。
“船走了，那惡人冇有下水。”
“嗯...那趙超雄...不識水...性。”
闕天一艱難的說著，想到自己和十五還冇死，心頭一鬆，昏死過去。
“義父，義父。”
闕逸飛喊道，見闕天一冇有動靜，又從他懷中拿出一粒回魂丹，手中舀了些海水將藥丸喂入他口中。
闕逸飛西周環望，茫茫大海，看不見船的影子，六神無主，低聲抽泣起來。